sp; 他皱着眉头坐下,看着站起来的众人,皱着眉头:“能叫你等如此严肃,莫不是南境、西关、北城出乱子了?”
话音落,众朝臣一时间都没说话。
见状,贺兰承贤心里冷笑。
他这话是在提醒所有人,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修身养息,若非边境战场这样的大事,其余事都不足以叫朝臣如此登门。
若他们今日为的不是边境之事,便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陛下,”梁太师头最铁,又曾是贺兰承贤的老师,这会儿虽然已经致仕多年,却还是第一个站了出来:“今日我等前来,是求陛下放镇北王、宋夫人以及几位皇嗣出天牢的!”
说着,他正要下跪,却听见“砰”地一声响,贺兰承贤抓着砚台砸在桌上,指着梁太师:“你已非官身,竟还插手朝政,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君臣有别,都抬着头瞪大双眼张着嘴看着暴怒的皇帝。
这还是他们礼贤下士,虚己以听的陛下吗?
他们印象里的陛下,分明是温文尔雅,克恭克顺,虚怀若谷之人。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手腕铁血的皇帝,但他一直都是十分仁善温和,知人善用,不矜不伐的惜才之人。
是以,这些年来,朝中不仅没有埋没人才,还发掘了许多可塑之才,大泽才能有如今堪称盛世的景象。
可他们如今看到了什么?
他们竟然看到,他们以温和耐心著称的皇帝,对昔日的老师破口大骂,指责昔日的老师是何居心?
“陛下!”赵永明第一个反应过来,火速站出来,大声道:“请容臣禀告!”
“今日宫前广场,宋夫人携家中一死一伤一孕跪在雪地里,言称自己有七宗罪,求陛下赐罪!”
贺兰承贤听了这话,甩了甩袖子,坐在椅子上,道:“宋惜月不恭不顺已非一日两日,朕觉得她言之有理,赐罪收入天牢,诸卿有何异议?”
闻言,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赵永明继续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白氏当真是南疆圣女,是来我大泽的细作对吗?”
听了这话,贺兰承贤脸色更黑。
他盯着赵永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朕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白氏是大泽福女,而非什么南疆圣女!”
“可陛下也说宋氏悉数自己七宗罪名言之有理,所以赐罪打入天牢,难道不是认同宋氏的罪名吗?”
兵部梁舟鸣没忍住大声问道:“陛下既然觉得宋氏言之有理,那宋氏分明是有功之人,陛下为何却将宋氏与镇北王关入大牢,而不是立刻降旨捉拿细作白氏?”
贺兰承贤没听懂。
他看着梁舟鸣:“你的意思是,朕若是要将宋氏打入天牢,就必须要捉拿大泽福女?”
众人闻言,也是不解:“难道不是这个理吗?”
况且那是个什么大泽福女?那分明是来当细作的南疆圣女!
此时,谢赏云慢悠悠开口:“陛下可是不知,宋氏为自己数了哪七宗罪名?”
贺兰承贤沉默了。
楚云泓和宫人禀告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听,所以他确实不知。
但此时若说自己知道,他就必须得放了天牢里的贺兰隽和宋惜月几人,否则便是包庇白娇娇,他怎么肯?
可若是承认自己不知,岂不是告诉在场所有大臣,他做了昏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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