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半透,日光映在上头,都能透出里头晃荡的半杯清茶:“更何况,当年王家悔婚在先,如今又旧事重提,让人好不痛快。”
“我这次回去,本也是要退亲的。”庭院里刘妘提着裙子徐徐走来,他瞧了一眼,笑道:“阿妘大了,出落的娉婷大方,就是不知道可许了人家,若是没有,我倒是想为我大哥牵个线,就是不知道兄长意下如何?”
刘妘端了两盘点心进来,一碟橙红酥脆的甜雪,一碟乳白的金乳酥,“兄长和仲炀哥哥尝尝,匆忙做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刘岷自决定从反了董衍,想招揽盟友久矣,幽州有意结亲,他最是愿意不过,面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来,将点心推到魏承面前:“我这妹妹性子娇纵惯了,如今还待字闺中,仲炀若有好的,帮着留意,若是成了,我必有重谢。”
“哥哥!”刘妘脸色羞红,嗔怪道。
魏承耐心耗尽,起身:“既如此,我回去与我大哥商量商量,幽州有我在,兄长尽可放心。”
刘岷再三挽留,让他多住几日,魏承以公务繁忙婉拒,即日离开信都,快马加鞭赶回幽州。
——
范阳,王家别馆。
下人垂首,战战兢兢地迎接主人的怒火。
“让你们看着人,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没了。”王媛君脸色阴沉
今日王媛君有心设宴,让父亲与魏承多相处相处,没想到派去的人竟连魏承的人都找不到,直到是问了衙署的人,才知道他们将军今日去了信都,还带了礼物,没回来。
信都,刘岷。
听到这个名字,王子犴也皱紧了眉头,这时候,魏承带着礼物去信都,能做什么呢?
“奴婢花了些钱打听了,据说送去的礼物里,有给女人的礼物。”
此话一出,王媛君气得直接将手里的药盏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爹爹!女儿说了,他一点都没把女儿放在眼里!”王媛君咬唇,声音沙哑。“我不嫁了!”
“胡闹!这次联姻,关系到我们王家的以后,岂能由着自己耍性子?”他皱眉。
王子犴坐下来,手指无意摸着曲足案上的浮雕沉思,魏氏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魏承也应了下来,那一日,魏承答应得好好的,他应该不会疯到和王家撕破脸皮。
莫非,果真是不把王家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眼神暗了暗,开始怀疑女儿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魏家再势大,我王家也不是好惹的,除非他敢和世家闹翻。”王子犴咬牙,他就不信,魏承有这样的胆量。
冀州已经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几日,魏承还要起兵讨伐刘岷,他就不信,魏承敢为了刘家,和王家乃至董衍反目,他眼中狠厉一闪而过:“你说得对,咱们是得敲打敲打他,不过,不是去找他,而是去找刘岷和他妹妹算账,明知我们在幽州,还敢如此行事,未免太不将我们王家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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