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承停下来看着自己,她喉结不自觉滚动,有些紧张道:“我不想少君为了我再造杀孽。”
“那两个小厮不过是听命行事,上峰有令,他们都有家人老小,不得不听从,再说了,那妇人已经死了,她原本也没想杀我,只是想毁我容貌,我给了她一刀,少君又一剑将她毙命,已经是罪有应得。”
魏承瞳色幽深,好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泉。
“鞭尸实在有违人道,算了吧。”沈银霄低声哀求他。
魏承重新坐了下来,沈银霄却明显能感觉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抬手,五指拂过她披泻而下的青丝,感受着滑腻的墨发穿过自己指尖,他静静地望着沈银霄,忽然道:“银霄,你怕我?”
沈银霄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之前李游说你怕我,我本不信。”魏承平静道,“可是我今日所作所为,让你害怕?”
他定定地看着她,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这样对伤害你我的人,不会这样对你。”
万一我以后伤害了你呢?
万一我以后不听你的话了呢?
沈银霄强自冷静下来。
她收回手,慢慢红了眼眶,忽然转过身去,抬手轻轻擦拭眼角,“我只是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不满足你的意了,或者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也会像对待这个人一样,对我毫不留情?”
魏承闻言放松下来,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是怕这个。”
说罢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圆圆的脸蛋,模糊不清道:“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沈银霄推开他,定定地看着他,认真道:“少君知道卫灵公和弥子瑕的故事吗?”
“当年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是大罪。弥子瑕母病,弥子矫驾君车出宫见母,卫公不以为忤,反而称赞其孝顺,又一年,弥子瑕与卫公游于果园,食桃一半,以另一半喂给卫公,卫公觉得弥子瑕爱他才会如此,然而多年后弥子瑕色衰爱弛,屡屡得罪于卫公。”
“君曰:‘是固尝矫驾吾车,又尝啖我以余桃。’卫灵公将前之所为见贤的事情在数年后以此为由定罪,而弥子瑕的行为从未改变,只是卫灵公对弥子瑕的爱憎之情变了。”
魏承若有所思,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脖颈,锁骨,缓缓向下。
“我不是卫灵公,你也不是弥子瑕。”
“只要你不离开我。”
要是我非要离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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