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道:“多谢你,昨日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补充道:“真的一点也不麻烦,只是传个消息。”
他的声音依旧沉静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沈银霄的错觉,她竟察觉到这话里的一丝苦涩。
“我也只做得了这些。”
他如今是有妇之夫,沈银霄不便与他有太多纠缠,没有接他手上的金疮药,岔开话题:“听说许娘子落了水,受了惊吓,这时候,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他手一僵,缓缓放下,捏住包裹的手慢慢收紧,道:“我待会就去看她。”
“嗯,还没有祝贺你高升之喜。”
“你们的婚期快了吧?”沈银霄挤出一抹笑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我就不去喝喜酒了,到时候,你也不要怨我随地份子钱少了才好。”
李游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长年呢?”沈银霄抓耳挠腮地找话题,“他一个人在家?这些天没见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长高了一些。”他答。
“那挺好。”她笑了两声,最后实在忍不住,“你走吧,我不想被人看到你和我还有交集。”
“许娘子很适合你,比我更适合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了眼,李游的嘴唇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一潭死水。
他终于开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他不由分说,将东西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沈银霄的肩膀这才垮了下来,打开门,关上,双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靠在门上缓缓滑下。
有什么东西滴下来,她抬手摸了一把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和她其实相识不足几月,感情不会太深,很容易就能放下。
可是为什么,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潜伏在心底,叫嚣着明明是她的,是她的。
她并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哭,她只是想不通。
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会被人夺走?
难道就因为她站在地上,他们站在云里?
她沉下心,闭上眼,再睁眼,终于止住了泪痕,扶着墙缓缓起身。
擦干净脸颊上的水渍,她将地上的东西拿了进来,准备先生火做些饭吃。
身后的院门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她秀眉微蹙,有些不耐烦,一边转身一边道:“还有什么事......”
尾音渐渐低沉,她茫然地看着揣手昂然站在门口的妇人,愣声道:“请问阁下找谁?”
妇人束高髻,发髻上插了一对掐丝珐琅金簪,身上着云锦长衫,大约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敷了一层铅华,柳叶眉挑得老高,薄唇肃然抿紧。
丹凤眼微微眯起,也在打量沈银霄。
“敢问娘子就是沈家娘子,闺名唤作沈银霄吧?”她一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淡。
“我是。”沈银霄道。
“不知有何贵干?”
她扯了扯嘴角,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我为我家女郎而来。”
“你家女郎?”沈银霄皱眉,“谁?”
“许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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