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了。
姜雪独自坐在屋中,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比知道要好。
她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明明因着对贺院正的愧疚,不愿贺知林入局,现在为什么又仿佛忘却了所有,一心只想将这盘棋局铺开,哪怕贺知林会成为其中一枚棋子。
然而,若不这样做,查不清顾霖坛到底目的何在,也不知道朝中究竟谁在替他铺路——眼下外祖父年高又病重,他日若父皇对顾霖坛重用,对姜钰,对姜家,对冀国,都将不是好事。
她想了想,又唤了拂冬进屋。
“去把江其斌叫过来。”
她如今遣了阮义隋去城西盯着素溪母子,贺知林身旁倒是没人了。
江其斌不久便到了,他抱拳行礼,兴奋道:“殿下还需要我去查什么?”
“不是查什么,我需要你帮我去护卫一个人。”
“谁?”江其斌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
“洒金巷,雅坞小筑里的颜大夫,刚刚徐翀送走的那位。”姜雪道:“你同他说,若这次还瞧不上,本宫就再派一个。事关紧要,若他再推辞,本宫也不是不能亲自搬到雅坞小筑去。”
“啊?”江其斌一头雾水,“这人很要紧吗?听殿下的意思,仿佛之前已经派过人去?”
“嗯,”姜雪轻声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兄长,你身手好,我信得过你,你且安心先去他身边陪着,一定要好生护住他的周全。若日后有其他事要你去办,我自会找人去告知你。”
江其斌点了点头,正色道:“必不负殿下所托。”
姜雪便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江其斌却在原地踌躇片刻,扭捏着开口问道:“殿下相府那位表小姐,是回去了吗?怎么今日没见到她陪殿下练武?”
姜雪挑了挑眉,问道:“往日我同她一起在院中练武,你都在一旁偷看?”
“没有没有。”江其斌连连摆手,也就看了一日罢了。
姜雪道:“卢相病了,她回相府去了。怎么,你倒是关心她?”
“我不过是觉得她武功路子奇特得很,”江其斌尴尬道,“只是想能再讨教一二。没有关心,没有关心。”
姜雪笑了笑,道:“等卢相病好,我再接了她来,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想必对于探讨武功之事都是有兴趣的。你先按我说的去做,他日等她来了,我再让人去叫你。”
江其斌连连点头,咧着一口大白牙傻笑,道:“多谢殿下!”
说罢便转身大步踏出了屋子。
姜雪看着少年郎大步流星离开的模样,不由心头开始泛起苦涩。
贺知林,虽必须拉你入局,但我也会设法护你周全。
希望贺院正在天之灵,可以护佑好他。
姜雪正准备叫来拂冬晓春打水洗漱,却见拂冬匆忙走进屋子,对姜雪道:
“殿下,驸马遣人来邀殿下去鹿鸣斋一聚。”
“什么?”姜雪拧起眉头,大半夜的这是又想起什么风浪。
拂冬面露难色,道:“驸马说,今夜月色如醉,想邀殿下一同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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