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还带着雁翎刀,沈宜亭马上抬头看过去。
“你做什么?”
她瞥见被拆开的窗户,眉头不由得拧紧。
青毫忙在他面前半跪下。
“沈姑娘,小人斗胆,夜闯清风院只求沈姑娘救救我们将军。”
青毫想了想平日审讯的犯人都是如何哀求的,便努力朝着那个样子伪装。
他面色凄然,一个八尺男儿险些在沈宜亭面前落泪,让沈宜亭狠狠惊讶了一番,也来不及管窗户不窗户了。
她知道青毫说的将军便是江寺,听到他提到救人,便以为江寺出了什么事,忙站起来:“江寺怎么了?”
她今晚见了,分明还好好地。
青毫等她问,忙答:“将军在盛京犯了事,今日同侯爷复命,被侯爷鞭笞,打了五十军棍,眼下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属下夜间去看,只瞧见将军身上高热,人事不省。”
“沈姑娘,府医住得远,恐怕来不及,属下只能想到沈姑娘,求沈姑娘去看看将军吧。”
沈宜亭被他说的也着急,但急切之下仍旧保持着理智,她下意识反问:“为何侯爷会鞭笞江寺?他昨日才封的骁骑将军,从西山军营忙不迭赶回来。”
沈宜亭声音一顿,突然意识到按照西山军营到侯府的距离,恐怕是连夜回来的,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继续道:“这不是喜事,侯爷为何要罚他?”
青毫面上闪过纠结的神色,似乎犹豫自己要不要说。
沈宜亭见了他吞吞吐吐,便更加着急了。
她手上已经开始收拾治伤退热以及急用的药物,边还瞪视了一眼青毫,语气下意识严厉下来:“你还有什么隐瞒的,半天不说,是想耽误江寺的命么?”
青毫这才像被她吓住一般,眼一闭,心一横。
“沈姑娘,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家将军嘱咐了不要让这样的闲话传到沈姑娘这里。”
“实在是沈姑娘你要求”,青毫看沈宜亭深吸一口气,脸色更冷厉了几分,便不闲扯,直接道:“今日我家公子受邀同李公子去酒楼设宴,席间有一人对沈姑娘出言不逊,那话十分下流肮脏,我家公子没忍住,便出手教训了人。”
“那人是五皇子妃母族的庶子,将军昨日才加封,今日便闯祸,还是当街鞭笞,甚至,甚至割了人的舌头,侯爷实在生气,便将他打成这样,明日一早,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带着将军进宫面圣,请陛下发落。”
“沈姑娘,若是你不帮我家公子,恐怕明日他便抬着进宫了。”
青毫来时只粗粗记了公子的说辞,他觉得公子有些木,那样的说辞定然无法打动沈姑娘,让人夜间还要走一趟,所以说话前,便自己补充了一下。
那刘旋的处置也是他加进去的。
公子还担心吓到沈姑娘,青毫个人觉得,沈姑娘若是日后打听到刘旋说了什么,恐怕只会解气。
沈宜亭并没有刘旋如何吓到,反而被青毫说的话吓得脸色发白。
她万万想不到江寺竟然是因为给她出头才被责罚。
她下意识便想到今晚同他见面时,江寺丝毫不提,而她便如此冷待对方。
简直!
实在是令人心寒!
“你还不快带我去。”
青毫说完,她手上东西尽数被收尽药箱,脚步也有些匆忙,忙喝了一声青毫。
男人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飞快的跟在沈宜亭身后。
她第一次如此不顾体面的奔跑在侯府,却仍旧嫌自己脚步不够快,唯恐误了江寺。
青毫胆战心惊跟在身后,见沈宜亭如此着急,只在心里为自家公子捏把汗。
完了,似乎激将过了头,若是沈姑娘见到将军,少不了他们这出把戏便露馅了。
青毫心里担心但仍旧跟着沈宜亭快速走动,他倒是不慌,总之事情败露也是将军承担沈姑娘的怒火。
沈宜亭难得怨永威侯府竟这般大,也有些气清风院隔得那样远,如今在路上便花了不少功夫。
眼看到来了江寺的院子里,她几乎是快跑过去,招呼都没同门口的翟墨打一声,便迅速的推开院门。
让翟墨看的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姑娘怎么这么焦急?”
他同跟在沈宜亭身后,晚来一步的青毫道。
青毫没进门,在门口站着,跑得气喘吁吁,一只手搭着翟墨,迅速换气,边还解释:“别问,等会沈姑娘怪罪下来,你也逃不过,”
翟墨:?
他还没反应过来青毫说的是什么,便听见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
翟墨同青毫对视一眼,青毫眼疾手快,将要进门的翟墨一拉:“你听我的,今晚不管听见什么动静,就在这守着,千万别进去。”
便是沈姑娘将他家将军痛殴一顿,他也只当自己没听到。
将军活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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