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救人于水火?
他是不知道那女人多厉害,她自己便能成水火。
李沉舟跟她打嘴锋,怕是被她暗地骂了还自己偷着乐,以为夸他呢。
这两人智商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他操心个屁。
江寺手中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心里突然有些不平。
他永威候府的事,轮得到裴殊出头?
当他是死的。
裴旗羽确实存着救人的心思来,除此之外,还有点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意思,想和沈宜亭一起给江寺找不痛快。
他一向看不惯江寺那副德行,明明太学之时,他的功课作业也是顶尖,先生偏偏只点江寺的夸,完全忽视他。
更厌恶于自己好不容易才说通父亲,允他追随赵将军跟着南抚军南征,可江寺却中途变节,竟然又回到西山军营,去靠永威候的荫庇当他的大将军。
江寺就是无能、胆小、懦弱之辈!
他,裴旗羽,才是名副其实的盛京第一人。
裴旗羽越想越激动,那脸红的神情和哼哧呼出的热气让李沉舟多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实在没忍住,刺了他一句。
“裴旗羽,你属牛的吧?”
“?”
裴旗羽一脸莫名,就见李沉舟伸手扇了扇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阳气多重,瞧这天给你热的。”
李沉舟嘴上不留情。
裴旗羽一到,他也全然忘了自己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目标,将刀锋一转,对准裴旗羽,和他两人有来有回,胜负难分。
沈宜亭见李沉舟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便放心转头去和凌霞说话。
她套话并不直接,最开始只是问问家中情况,因为凌霞和她都是家里小一些的那个,所以聊起兄姐,二人倒是有了话讲。
一边李念慈上头也有个哥哥,给沈宜亭创造了不少条件。
她顺着便问凌霞:“我看李公子丰神俊朗,年纪轻轻,成就斐然,想来二位如此聊的来,和兄长一样优秀也有关吧?”
李念慈听沈宜亭夸李沉舟的这几句,顿时脸色五彩斑斓,倒是李沉舟,听见有人点他,便动了动耳朵,等听到是这样的夸奖,心里顿时舒畅许多,看沈宜亭都顺眼不少。
“沈姑娘你眼光果然独到”,李沉舟朝她笑了笑,难得温和。
“嗬!”
一边裴旗羽嗤笑。
丰神俊朗?
就李沉舟那样子?
沈宜亭好歹也是见过江寺的,怎么就面对这李沉舟这张脸夸的出丰神俊朗四个字的。
还有成绩斐然?
真论起成绩斐然,谁比得过江寺?
就李沉舟着整日只知道喝酒吃肉的纨绔,还成就斐然?
个鬼!
裴旗羽瞥了眼李沉舟,那二愣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乐得不行。
真当夸他。
嘁——
沈宜亭眼神都没瞥一下,根本不看他们的互动,而是一直听着凌霞叙述。
她表情太真挚,凌霞心里那些久久不能为外人道的辛酸都有些松动,她不禁想起,自己和沈姑娘似乎都是可怜人。
她哥哥在长生观如履薄冰,沈宜亭在候府也是寄人篱下,万事都要小心。
凌霞便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悲促,“沈姑娘说笑了,我兄长不过幸运,得到道长传授炼丹之术,才勉强能在长生观任职,只是这些手艺得来的恩宠便如水中月镜中花,轻易也可碎去,自然比不得各位公子靠功绩扬名。”
凌霞年纪不大,心思不够玲珑,见她处境相同,又和兄长无竞争关系,干扰不到什么,当真是心底的话也一并说了。
沈宜亭目光幽深闪烁,闻言便伸手拉过凌霞,在其手背上淡淡拍了几下,全当安抚,随后继续同她说话。
“郡主莫要这样想,谁说炼丹便不是一门独特技艺呢,丹术亦是医术一种。再者,长生观乃圣上近属,恩宠无限,这话可不要说了。”
沈宜亭眼神带着一点提醒。
凌霞反应过来,另一只手遮了遮嘴,似乎意识到有些失言,她抿了抿嘴,听到沈宜亭的话,却是有一肚子话讲。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旁人听了定要小题大做,索性便压低声音,凑到姐妹耳边,小声道:“沈姑娘,这话你也莫要同外人说了,旁人不知,我却了解一二,长生观陛下甚少踏足,几乎是由崔公公亲自取药入宫的,近些日子,倒是见四皇子常来,说到底,怕也是沦为争权名利的棋子罢了。”
说完,凌霞手指朝唇上一点,示意噤声。
那边还在吵架的两人陡然听到凉亭安静,便纷纷侧目:“你们嘀嘀咕咕讲什么呢,还不许我们听了。”
李念慈听见兄长说话就糟心,便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倒是裴旗羽从在坐女眷的神情中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可取,当下有心挽回,便看了眼四面的花,道:“在这坐了也有一会了,听说今日是凌霞郡主特意设下的赏花宴,我也算跟着沾光,正好想看看陈道长素来收集的奇花异草。”
有他起头,凌霞自然不会拒绝,便起身招呼客人们前往花草园中,那处设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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