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眼。
沈宜亭无奈的看她,语气有些嗔怪:“是我长高了么?分明是阿姐好久不见我,便觉得我|日日在变。”
“我早说了,若是阿姐白日无事,便多出去走走,侯府的园林景观做得极好,阿姐出去多看看,心情也会好很多,便也不会终日魇住。”
沈相静听了这话,却是垂下头来,有些黯然。
“餍住也没什么不好,好歹做梦还能见到你姐夫,总好过我”
她说到这里突然噤声,抬头去看沈宜亭,脸上的笑却变得极其勉强,柔美的眸中隐隐闪着泪光。
沈宜亭唇线垂下,神色也有些惋惜,“阿姐,若是姐夫在,也不希望看到你郁郁寡欢。”
“再说,你不愿看,也得为玺儿着想,说不定他愿意看呢?”
沈相静听她提及肚子里的孩子,郁郁寡欢的脸上才舒展,紧接着又蹙眉,说出自己的担忧:“也不是不愿意出门,就是我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总归我们来侯府只是一时权宜,却偏偏破坏了侯府原本的宁静,也不知那小世子见了我,会不会多想,若是因为你我,使侯爷父子生了间隙,那可真是不好了。”
沈相静心思素来敏|感,进了侯府之后,虽然没人在她耳边嚼舌根,但她心里总会想七想八,最担心的莫过于外人说的侯爷和侯夫人伉俪情深,对独子多有看中。
越是这么说,她心里便越是愧疚。
也就越是会想到,若是丈夫未能被冤枉死去,或许也不会寄身如此境地。
沈宜亭等她说完,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掌,目若洞星般看向她,语气笃定。
“阿姐,你同我坦白讲,这些日子是不是就是这些事让你烦心的?”
沈宜亭母亲走得早,她从小就是沈相静一手带大,对阿姐的关怀和了解任何人都难出其右,一眼便看出她最顾虑的地方。
“阿姐莫要自己困住了自己,要我说,侯府世子也不是个蠢人,眼下盛京局势紧张,侯爷怎么会不向世子通气呢,他若是知道一切另有隐情,定然不会迁怒你我。”
“你若是平日遇见他,自然当做一个平常人对待便是,无需去想会不会给世子心里留下一根刺。”
沈宜亭原先也怕江寺想不通,但那人并不像她们想象的那样蠢笨,自然能够理解这些,所以行事也不必过于顾忌。
沈相静被她几句话打消了顾虑,可心底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因此只干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去说别的。
沈宜亭好生劝慰着她,陪着又很消磨了一会时间,临走时将用净心草做得药茶留下,叮嘱沈相静身边的紫苏注意着让她常喝,便也不打扰她午睡。
从沈相静的明月轩出来,她原本要回府,只是走到岔路上,不免想起沈相静的话,放在袖中的手也摸索着握住藏在衣袖的白玉瓶。
沈宜亭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秒,还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本身也承了江寺的情,不如此次也还了人情,正好姐姐担心,也借此机会,同他好好说清。
侯府都在永威侯的掌控中,江寺也是个顶尖的聪明人,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
料想他也想不到这里。
江寺和她住处之间的这条路走的沈宜亭都有些累了,不过等走到院门口,她便打起精神来。
也不知是怎么,沈宜亭面对别的总是游刃有余,再艰难的时候都能想好脱身的办法,唯有面对江寺,总是有些隐忧,恐怕还是上次不慎被他算计,留下了后遗症。
她到时院门正被人打开,翟墨那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手上还端着铜盆,里头盛着热水,秋季已然有些冷了,风卷起地上的枯黄树叶,顺带将热水的水汽吹出一阵热风。
沈宜亭在原地停下,等他注意到看过来,便听见小厮略显惊讶的声音:“沈姑娘,你怎么到此来了?”
“可是找世子么?”
摘墨提到世子,马上便谨慎起来。
沈宜亭忍了忍,起了点故意逗弄他的心思,便故意柔下声音,摆出一股做作的姿态,“是啊,你家世子可在,我找他正有事。”
翟墨脸色一下子便不好了,手指捏着铜盆边,本是要离开的步子,此刻动也不动,生怕他一走,便让沈宜亭钻了空子。
看的沈宜亭嘴角勾起,心情大好。
还是青毫在屋里等了一会,不见翟墨回来,便出来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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