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愚钝,想到这里,神色一沉,嘴角溢出冷笑。
但他并没有直说,免得让身边的侍从更加忧心。
翟墨是母亲生前为他选出的侍从,手脚麻利,心思玲珑,别的都好,就是这心里承受太差,容易一惊一乍,若是告诉他免不了要听他唠叨。
索性江寺就不说,只自己思量一番,心说等晚上联系一下西山军营那边的心腹去马场查一查。
他心里才安排好,就见那出门的小厮带着管事回来,手里还端着盛放衣服的托盘。
翟墨见管事来,自然的让开一个位置给他,心底还有些不放心,便也跟在床边看着,可床边位置不大,脚步走动间便撞到了小厮端着的托盘。
“嗬!你怎么做事的,不是听你说了将这东西处理了,你又给端回来做什么。”
他看着便糟心,那衣物都被血浸湿了,可想着主子受了多少罪。
江寺听见话,只瞥了一眼,瞧见衣服留下,心里也没多想,只目光一凝,道连衣服一并检查一番也好,结果就听到那小厮颤颤巍巍答:“小人,小人原是要处理的,只是出门遇见了沈姑娘,耳提面命要小的留下,说要是世子问起,恐留下衣物能帮到世子。”
“沈姑娘?”江寺听到他提及的那人,跟着重复一遍,“可是沈宜亭?”
说完,他自己便笑了,那笑容意味不明,似乎有些轻嘲,又因为对方帮个忙,不得不领情,因此显得很复杂。
“也只有她了。”
前一次能在候府逛到清净院去,今日竟然还能逛到他院子来,真是奇了。
江寺心底略嗤。
小厮听到他语气不虞,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连忙跟着跪下,心底将出主意的那位沈姑娘指摘了一遍,面上还要惶恐的求饶。
“世子恕罪,小的一时糊涂,竟听了她的话,若是惹了世子不快,小的马上便去处理了这些东西。”
江寺倒也没有不快,只是被沈宜亭一打岔,终于注意到这身骑装,“不怪你,起来吧。”
“翟墨,把衣服留下”,他又对那小厮道,“你做的不错,有赏。”
回来时他看着止血,衣物是翟墨处理了,他许是见着糟心,也没多想,边说要处理,沈宜亭这一拦,倒是帮了他。
江寺和管事聊了几句,确定自己无大碍,才将人打发走,院子这才清净下来。
其余人都离开,只留下翟墨一人伺候,他原准备给主子取些清淡饮食来,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候在青竹林的那道身影。
沈宜亭看见管事出来,就知道江寺的伤不严重了,她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所以故意走到竹林里,将自己藏起来。
原想着直接回去,若是江寺察觉不对来问她,她便如实说,谁知道一现身就撞见了江寺身边的翟墨。
翟墨瞧见是她,脸色一下子更不好了,他是知道府里来了对姐妹的,姐姐据说有望坐上侯夫人的位置,翟墨心里很是嗤之以鼻,只是因为姐姐日日待在院子里,不曾外出,所以未曾表现。
妹妹容颜姝丽,常在候府闲逛,翟墨瞧她就不是安分的性子,生怕一个侯夫人不够满足他们,要让人将主意打在世子身上,那可真是闹笑话,所以很是防备她。
他毕竟年纪轻,喜怒都在脸上,一见是沈宜亭,那张脸便皱了起来,一个劲盯着,生怕她做什么。
“沈姑娘,你来此可是有事?”说完,又怕沈宜亭和江寺见面,万一惹了江寺不快,动怒又动了伤口,便忙推拒,“我家世子正在歇息,还是莫要打扰他好。”
沈宜亭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抗拒,也知晓这些人都是心向着江寺,自然对他们姐妹不友善,她没在意,只仰头看向翟墨,提醒他:“我确实见世子有事,翟墨小哥,方才事急从权,这才拦下那端着衣物的小厮。”
“那衣物恐有问题,我闻见上面被人洒了香,用之能使马犬愈加疯狂,不受控制,恐怕和世子坠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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