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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声线低哑,像是魅魔般分外蛊惑地咬着字:“张嘴。”

裴宁辞只能顺从她。

李婧冉柔嫩的掌心贴着他的颈子,触感微凉如纯净的雪。

他被动地承受着,静谧的夜里没有一丝动静,吞咽声和微弱的喘息显得如此旖旎。

月光皎洁,洒在男女身上,清晖与情动的反差是如此极致。

裴宁辞动作很生涩,他难堪地微启唇齿,任由她为所欲为。

李婧冉却仿佛毫不知餍足,食髓知味,慢条斯理地掐着他的下颌折磨他,让他舌根都泛着酸软。

她挑逗着他,滑过他敏感的上颚,但自始至终那双桃花眼都没闭上,倒像是要将他的或痛苦或羞辱的每一种神色都纳入眼底。

堂堂祭司成了她的玩物。

她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感受,只知道一味地索取。

裴宁辞原本松松扣着李婧冉的手腕,如今却被唇齿缠绵之感磨得连指尖都没了力气,指尖滑过她滑腻的小臂,松开对她的桎梏。

迷迷糊糊间,裴宁辞蓦得想到了上元节。

每逢上元佳节,他会着一身祭司白袍立于高台之上。

那些信徒会拥于台下,用钦佩的眼神仰望他们的神明,叩首祈求他的赐福。

他们赞他为最高洁不可冒犯的存在,自觉连直视他的容颜都是一种冒犯。

而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最高洁的神祇在做什么?

他在被一个女子赏玩。

裴宁辞如此多年的修养与理智,此刻如一座摇摇欲坠的高楼。

只待她轻轻一推,这座屹立了二十一载的巍峨高楼便会在顷刻间化为废墟。

她指尖去挑他的里衣,蹭过他时带着酥麻的痒意。

裴宁辞肩头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时,他竟是有种释然的感觉。

就像是悬于头顶的刀,终于要落下了。

“ 殿下可想好了,当真想要臣?”

裴宁辞艰难地启唇问她,似是最后的戒告。

他似是想抗拒,但身子却轻颤着,并未去阻拦她手下的动作,倒像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李婧冉并未言语,目光在他雪白的锁骨上徘徊一瞬,俯身在那锁骨上吮出了个红印。

似红梅落霜雪。

裴宁辞隐忍地偏过头,随她胡闹,喉结滚了下,绷紧下颌一字一顿道:“长公主大恩,臣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定当涌泉相报。”

威胁她?

李婧冉轻挑了下眉梢,露出一抹笑。

想来也是,他若就这么被她折服,便不是大祭司裴宁辞了。

李婧冉勾过床边方才绑着裴宁辞双腕的红绸,在指间一圈圈绕着。

她将红绸覆上了他那双如神明般圣洁的金眸,打了个精致的结。

裴宁辞的眼睛被艳色红绸覆着,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被吻得潋滟的薄唇,肤白如雪,仿佛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

李婧冉满意地端详片刻,随后边抽他里衣的衣带,边妩媚又薄情地笑着应下:“涌泉相报?本宫拭目以待。”

她微俯下身,磨人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一路往下。

她似乎分外眷恋他冷白脖颈的那颗红痣,辗转着不愿离开。

裴宁辞薄唇紧抿,不迎合不主动,竭力不泄出任何声响。

耳边是女子礼貌的要求:“祭司大人,本宫要你叫出来。”

裴宁辞身子一僵,他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长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正在他想单手摘下覆目红绸时,却又听李婧冉平平淡淡地提醒他道:“祭司大人觉得自己这皮囊有多金贵?凭什么能换长公主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

“况且,大祭司若是不愿配合,那本宫只好另觅他法了。你知道的,本宫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李婧冉俨然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她抛下一个诱饵:“本宫所图不过一夜欢愉。若大祭司好好侍奉本宫,过了今晚,你穿上那身白袍,仍是那圣洁冷傲的祭司大人,本宫和你清清白白,毫无一丝瓜葛。”

“若大祭司不愿,本宫倒是不介意在你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她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揉捏着他冷薄的耳垂:“在这里打一个耳洞如何?”

女子嗓音娇媚:“细长的银链尾处坠着一朵霜花,大祭司每走一步,它都会随着你的幅度轻颤着。”

她顿了下,嗓音低了几分,带着隐晦的、恶劣的色彩:“就像大祭司如今在我身下一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竟想

裴宁辞浑身都气得发抖,不知是为李婧冉这荒谬的想法,还是为她话语间漫不经心的羞辱。

但他捏着红绸的手却迟迟没有将其摘下。

李婧冉开出的条件实在过于诱人,裴宁辞不得不心动。

是啊,只是一晚罢了。

过了今夜,他仍旧是那纤尘不染的大祭司。

他一句冰冰冷冷的“祸国灾星”,便能把眼前的女子送上风口浪尖,让全天下的百姓刀剑向皇室。

只是一晚罢了。

裴宁辞覆着眼,瞧不见李婧冉那沉着于胸的淡然神色。

得到裴宁辞这件事,她十拿九稳。

最终,裴宁辞的指尖再次垂下。

他向她屈服,低下了那高贵的头颅,嗓音清冷带着屈辱。

“臣求殿下垂怜。”

李婧冉莞尔微笑。

气氛粘稠,空气湿潮,屋外的霜雪无声地化成了水。

裴宁辞配合起来时,俨然是个很好的对象。

他声线如碎珠落玉盘,冷冽寒凉,轻喘时格外动人。

李婧冉终是撬开了他的唇齿,让他颤着声线轻吟。

泪水打湿了红绸,洇出一片格外暧昧的暗红色水渍。

许钰林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却再也克制不住,他轻轻敲响了房门,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毫无异常。

“殿下,钰有急事觐见。”

听到许钰林的声音时,裴宁辞正攥着被褥轻轻颤着。

弟弟的声音让他身子蓦得一僵,那种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湮灭。

一门之隔,他弟弟站在门外,而他却在门内承受着李婧冉的折辱。

李婧冉俨然也听到了,她却笑着在裴宁辞耳边道:“怎么办,有人来了。你说,他会不会听到房内的动静?”

她看着裴宁辞面庞越来越红,故作惊讶地道:“祭司大人,你”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语气轻慢含着调笑:“你怎么更兴奋了呢?”

裴宁辞连脚趾都泛着淡红,方才还清高撂狠话威胁她的人如今连说出口的声调都是破碎的。

他眼眸被遮着看不见东西,原本攥皱了被褥的指尖松开,凭着感觉去探,顺着李婧冉冰凉的衣袖,摸索到她的另一只手。

他轻轻握着她的指尖,哀求她:“不要。”

不要让许钰林进来,不要让许钰林听到不堪的动静,不要当着许钰林的面

李婧冉垂眸看着他小心翼翼握着自己的冷白手指,慢悠悠从他的抓握中抽出手指。

就在裴宁辞以为她要拒绝他时,李婧冉掩在丝被下的手指却又摸索着,不轻不重地折磨着他。

裴宁辞不可抑制地仰起雪白修长的脖颈,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唇边的喘息。

夜色很静,他生怕被屋外的人听到任何声响,克制地脖颈上淡青色脉络都突出了。

男子抬起脖颈时,清瘦的腰部愈加深凹了进去,线条弧度诱人。

纯白里衣汗湿,他红着眼尾,清冷下掩着的是如蝴蝶般的美妙脆弱。

“殿下?”房门再次被叩响,许钰林嗓音染上了几分焦燥,生怕阿兄会被长公主玷污。

眼见屋内静谧无声,许钰林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推门而入。

许钰林不敢看床榻上乌发汗湿的阿兄,撩袍规整地跪下,轻声道:“钰私自闯入,还望殿下恕罪。”

他许久都没等到李婧冉的回复。

许钰林大着胆子,目光悄悄上移,而后便见李婧冉坐于床边,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着指尖。

她哼笑了声:“许钰林,是本宫平日里给你的宠爱过了度,连本宫的寝殿你都敢闯。”

许钰林倒是比他的兄长识时务,听到李婧冉的指责顿时低下脖颈,温顺得应道:“钰自知冒犯了殿下,之后自会领罚。只是实乃有急事相禀,刻不容缓”

李婧冉敛着眼睑看着跪在她脚边的温和男子,他语气诚恳,她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许钰林无非是想找借口,把裴宁辞救出去罢了。

李婧冉无声冷笑,在许钰林想再次抬眸揣测她的神色时,嗓音冷漠含冰地开口道:“出去。”

许钰林眼睫轻颤了下,却并未言语,反而迎着她的注视起身,走近李婧冉。

许钰林不卑不亢地回视着她:“殿下,钰”

不待许钰林说完,李婧冉便开口冷声打断了他:“反了你了!”

她蓦得起身,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伪装成温润小白兔的男子,刚想着要给他一点教训,衣袖却被身后榻上的男子轻轻拉住了。

裴宁辞单手摘了红绸,用那宛若神祇的眼眸瞧着她,仿佛想把她吸入自己的深渊。

他撑坐起身,目光扫过许钰林时没有一丝异样,嗓音似雪山之泉,清透微凉:“殿下,何必为了旁人坏了兴致?”

李婧冉几乎快被他们气笑了。

气血涌上头,李婧冉视线在他们二人间来回扫视着,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着牙连声道:“好,好,好。”

好一对相互袒护的亲兄弟!

她目光锋利如刀刃,凉飕飕地刮着面前看似谦卑实则步步紧逼的许钰林。

李婧冉强自控制着心神,蓦得粲然一笑。

“想留下是吗?”

“那就脱了衣服,跪下。和他一起侍奉本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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