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她吻得湿润。
自从当上大祭司后,无人胆敢靠近裴宁辞,更别提把他按着强吻。
裴宁辞目光一寒,理智告诉他要离开,可他却近乎难以自控地沉溺在她微凉的体温里。
「5秒!最后5秒!宿主坚持住!」
小黄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而就在此刻,李婧冉却只觉下唇一疼,她下意识退开些许,愕然看向裴宁辞。
他他他,他居然咬她?!
她的远离俨然让裴宁辞并不好受,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舒缓后,那种卷土重来的折磨反而是更难忍的。
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鲜血,浅金色的眸子蒙着淡淡的水光,带着几分迷离之感。
好半晌后,裴宁辞才勉强开了口,态度却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长公主可知罪?”
他语气不轻不重,像是一种轻飘飘的轻斥,又像是神父在怜悯地看向他犯了错的信徒。
按大晟民风,祭司乃神之化身,终生滴酒不沾,不近女色,堪称是禁欲系天花板。
李婧冉却被他这种万物都不入眼、高高在上与世隔绝的模样惹火了。
再次吻上他的唇前,她的低语传入裴宁辞的耳:“纵本宫犯下滔天大罪,也要拖大祭司你一同下地狱。”
冰冷的石室充斥着旖旎的声响,紫色裙摆贴着圣洁的白袍,似是想试图将纤尘不染的白袍染上它的艳丽色彩。
这一次,裴宁辞不抗拒不回应不主动,仅仅是任她为所欲为,就像是被淘气的波斯猫舔舐着。
若非李婧冉感受到了他身子的紧绷,她几乎要以为那合欢蛊对他没有效果了。
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尾坠落,滴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让李婧冉身子轻颤了下。
她并不在意裴宁辞的不主动,心中担忧的却是“让圣洁者跌落神坛”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30秒很快过去,李婧冉顿觉灼烧感退去,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她毫不留恋地退后半步,指腹抹去唇上的濡湿,非常干脆利落。
李婧冉再次呼唤系统:「黄子,你们是怎么判断任务有没有完成的啊?比如我现在亲了他,这算是有进展吗?」
小黄支支吾吾:「按理来说,我的伙伴们都有一个仪器,能把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具像化,转换为数据,从而分析任务进展。但我忘了去领那个仪器了」
李婧冉懂了。
所以就是盲狙呗,任务进度完全靠她自己悟呗。
这就像是上法庭前的准备工作,她可以准备很多资料和证据,但在开庭前,她都不会知道哪些证据是有用的。
换言之,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法知道这究竟是帮助了攻略进度,还是在拖后腿。
李婧冉目光复杂地看向裴宁辞,却见他的薄唇却被她蹂躏得发红,雪白的衣襟也被她攥出了一条条褶皱,原本的禁欲中更多几分脆弱之感。
他居高临下,他易碎堪折。
而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么一个如谪仙般的人陨落?
李婧冉琢磨了下,心生一计。
裴宁辞的光环主要源于他的大祭司光环,而大祭司的光环源于受万民敬仰。
那她如果要折去他的光环,是不是应当 当着许多人的面,当众折辱他?
李婧冉头脑风暴着,嘴上也没闲着。
她轻轻抚掌,嗓音轻慢:“大祭司果真高风亮节,区区情蛊竟奈何不了你。”
“可大祭司如此不配合本宫,可是想让本宫召集府中所有人,让他们都见到大祭司你如今的这副模样?”李婧冉眼波流转地笑着,轻声喃,“本宫倒甚是喜欢在他人面前 嗯?”
裴宁辞听着她话语间明晃晃的羞辱,神色却不变。
他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意志力抵抗着药性,轻喘了声偏过头:“悉听尊便。”
李婧冉见他这副宁死不屈的贞烈模样,又想到自己任务失败会连累母亲,当即狠下心一咬牙:“来人,召集本宫的所有面首,府中设宴!”
璟园景色优美开阔,梅枝缀着红璎,幽香阵阵,风雅如画。
庭院中的一汪小池映照着梅花的影子,枯藤老树在园林边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排排黑檀木座椅上铺着雪白软垫,几十个桌案排得浩浩荡荡,坐着风姿绰约的少年郎,从妖孽到纯情一应俱全。
主座被轻纱隔着,影绰可见不宽不窄的美人塌上有两道人影,姿态分外亲密暧昧,似如胶似漆的爱侣。
只是无人知晓,他们长公主怀里被下了软骨散的男子,竟是他们平日里祈福供奉的白衣祭司。
李婧冉笑吟吟地瞧着裴宁辞,轻声道:“只要大祭司对本宫服软,本宫便饶了你,你看如何?”
裴宁辞沾湿的白衣早已干透,嗓音虚弱却仍是道:“长公主当真是 胡闹。”
长公主府豢养的面首们早知华淑长公主的淫靡张扬,如今见她隔着帷幔和另一人搂搂抱抱,也并不惊诧,只是难免有些人心中不忿。
“我说殿下近些日子怎的都不召见我们了,原来是又寻了新欢!”
“就是,不知又是哪儿来的野男人竟勾住了殿下的心魂。”
粉衣男子话语微顿,拿眼去瞧身畔那位白衣男子的面色。
许钰林坐于首位,仿若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声,敛着眼睑慢悠悠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神色温润,然而挽起袖口时露出的冷白腕骨上红痕未消。
是被粗绳勒出来的痕迹。
粉衣男子看着许钰林的举动,眼底闪过一抹艳羡。
长公主设宴,自然没有以茶代酒之说,而公主却给了许钰林甚多优待。
他掩下眼底的神色,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许公子,公主平日对你最是宠爱,你难道就不担忧吗?”
许钰林嗓音淡淡,隐含一丝警告:“慎言。公主是主,我等为奴,你僭越了。”
他语气不轻不重,那粉衣男子闻言却蓦得感到遍体生凉,噤了声。
许钰林看着面前的茶盏,唇角笑意不变,只是眼底却带着一抹轻嘲。
宠爱么?她得不到神坛上的阿兄,把他当成替代品罢了。
阿兄不饮酒,她便不许他饮酒;阿兄一身祭司白袍圣洁似雪,她便着人用上好的云锦做了一柜子的白衣。
许钰林压下心头思绪,端起茶盏,想像往常般替公主致宴会开场辞。
恰在此时,微风掀起薄纱一角,一抹袖着银丝竹的雪白衣角自檀木塌曳至地,被地面上融化的霜雪染湿,洇出一片雪痕。
许钰林鸦羽般的眼睫轻轻一颤,视线上移。
瞧清楚长公主怀里的那白衣男子时,许钰林却凝了目光,微蹙着眉轻声喃喃道:“ 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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