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入春,寒冬腊月的攻势退去,整个大临都将在春的拥抱中焕发新的生机。京城上方罕见地出现明媚的阳光,景羽一大早就搬把躺椅在院子中小憩。边上的炭炉中煮着茶,他嘴里嚼着一种树胶,可以当口香糖吃,这是他新发现的玩意儿。
难得的清静日子,前段时间景羽在还为煌和年兽的相处而发愁,年兽对煌表现得极为害怕,但是它又不甘示弱,两者经常爆发冲突,幸好被景羽及时拉开。一周的磨合期总算让两位安静下来,景羽也难得有空闲可以喝喝茶,睡睡觉。
不过打工人是不允许偷懒的,定明司很快接到朝廷的命令。
位于齐州的鳞应县,近来发生一件恶性屠戮事件。
短短一夜之间,整座城死了一百人,刚刚正好一百人。死者为一击毙命,心脏处留有一道贯穿伤,当地县衙初步判断为兵器伤。
这件事情被鳞应县令上报朝廷,引起整个朝野震动,皇帝更是一怒之下草草退朝。在齐州杀人,等同于在天子眼皮底下杀人,这是对大临政权的轻蔑侮辱。
不仅如此,这个死亡人数每天都在以一百的数字上升,每晚都要死一百人,要是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间鳞应县将变成一座空城!
景羽看着这个数字就头疼,一方面是因为好端端的假期被破坏,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案件通常非人为。
事不宜迟,景羽叫上定明司众人一同前往鳞应县调查此事。
分析案情的重任自然落到陈雪韵头上,他仔细案卷,用炭笔圈点要处。每晚固定死亡一百人,说明并非意外,是有某种势力蓄意而为。陈雪韵首要想到的就是邪教。
不过按照邪教的套路,肯定是以洗脑为主,这种规律的杀人动机不符合。
于是他把目光移向周边的匪患和妖国。
鳞应县靠近北方边境,匪患猖獗已久,他们确实有足够的实力来屠城。不过如果把自己代入进土匪,应该第一时间把官府人员清理干净,让其失去和朝廷的联系。况且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法非土匪所为,陈雪韵摇摇头,把这个思绪抛弃。
如果是妖国……
陈雪韵求助宋潜,有哪类妖族能做到一击毙命,还能杀人于无形。宋潜表示极少,而且妖国也不会这么做,就算是妖国想杀人也得制定计划。
这下线索算是中断,兵器伤无误,可是没有一处势力会这么做。
……
鳞应县内,百姓纷纷不敢出门,大街上空无一人,跟雾阴县的情况很相似。所有的值守士兵全部被调往县衙,保护县令,县城外围的一大片区域全部用来停尸。
有不少富豪地主乡绅已经连夜逃出鳞应县,前往别处避难,城内只有一批批为生活发愁的百姓在等死。县令无能为力,作为这些百姓的衣食父母,他此刻也倒在病床上,发着高烧,神志不清。
如果有人路过此地,必然会在进城的那一刻就看到地上乌泱一排排尸体,盖着白布,如同一条白色的河流。那白色的河流代表着城内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流逝,代表着凶犯的猖狂,代表着普通人在面对超自然力量时的无助。
景羽刚到这里的时候也被震惊到,那一地的尸体触目惊心,乔絮直接趴到墙角开始呕吐。就算白布裹着,也无法抵挡生理反应。
就因为这件事,县令每晚都做噩梦,担惊受怕之下直接生重病卧床不起。定明司众人见不到县令,只好自己开始调查。
他们首先去死者家中寻找线索,普遍结论都是家中没有任何活动痕迹,让景羽回忆起之前雾阴县的邪祟杀人。
邪祟杀人一般死者的表现都是极其痛苦,而且它们喜欢折磨人,这种被兵器贯穿很难是邪祟的作风。
接下来就是宋潜和煌两人负责检查尸体,他们把尸体身上的白布一块块掀开,都看见左胸处醒目的伤口,切面光滑。宋潜的心中隐隐有一些猜测,他需要一些切实的证据来证明。
景羽决定把嫌疑人再度推到妖国上,他向县衙借来近半年内的所有跟妖物相关的案件,并且是没有结束的。
再从中筛选出妖物杀人的案件,他惊喜地发现有一个案件十分吻合现在的情况,且嫌疑人在逃。
摊开案卷,上面提到:一月十五日,接到报官鳞应县西南方向的鳞自坊有十余人暴毙身亡,伤口是统一的切割伤。接连几日直到一月二十日才人数才渐渐下滑,官府出动所有捕快也没抓到凶犯。
景羽顿时觉得这个案子颇有意思,兴许是凶手的练手作品,而前几天的则是他的正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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