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脸羞得通红。
陆少言回身睨他一眼:“你这差事当得越发的好了,就差拿绳子捆我了。”
长安不敢。
可老夫人铁了心今晚定要让他宿在清御院里,竟亲自派了周妈妈连几个丫鬟,不跟他商量,上来就搬着他的东西放在了孟卿晚的卧房。
还传来老夫人的话:“老夫人说了,世子若是想让老夫人追随老太爷而去,尽管我行我素。”
老太爷都抬出来了,陆少言还能说什么。
大婚三年,他也只来过清御院一次,便是新婚之夜。
来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告诉她:“娶你非我所愿,愿你恪守本分,永远都是侯府主母,只是不要有其他想法”。
没想到,她到底还是贪多,搬出了祖母压制自己。
陆少言十分不屑,他直直踏进了清御院,丫鬟们的问安他毫不在意,大步流星进了前厅,闯进了孟卿晚的卧房。
绿珠素心还未来得及禀报夫人,他已经推开了卧房的门。
孟卿晚端坐在镂花雕刻的红木床沿,心想他终于来了,好戏要上演了。
绿珠刚要张口,孟卿晚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素心拉着绿珠离开,关了屋门。
卧房中已燃着红烛,蜡泪顺着烛身滑落,烛芯已长,火苗晃动的屋内影影绰绰,气氛昏暗。
孟卿晚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男儿郎。
她也曾经爱过,痴心妄想过,盼过,怨过。用女人的一生试图唤醒他的无情过。
陆少言傲慢地撩起襕袍,坐下一旁的檀木椅上。
她一支暗哑的木钗随意地簪了一下,乌发垂腰。
“祖母的话想必也说与你了。”他丝毫没拿睁眼看她,只打量着寝卧余处。
孟卿晚也没打算和他同床共枕,这一世别说爱他,厌倦都来不及。
她兴致寡淡地说:“我已经让丫鬟们收拾了东厢房,你今夜宿在那里。”
他倒有些意外,问:“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这张结婚时他只轻轻坐了一坐的红木床,顿了一顿,带着失落,“你不希望我留下?”
孟卿晚言语冷淡:“成婚之日世子说的很明白了,妾身一直进击。妾身也有一句话赠送给世子,嫁给你也非我所愿,希望世子也不要有过多想法,请吧!”
他还想再说什么,她却已经赶客了。
“世子早些安寝,明日卯时素心会叫你起床。”
“卯时,那么早?”陆少言蹦起来。
结婚三年,他就离开了三年,自然不知道每日卯时一刻便有下人来清御院请夫人示下。
虽然近些日子卿晚也懒怠了,下人们却已养成了习惯,还是每日早早地候在外面。
“未免被人看穿,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还是麻烦世子辛苦辛苦。”她略欠身,恭送世子出去。
陆少言被堵得心口憋闷,他何曾被人这样驱赶过,这可是他的府邸他的宅院。
他反问:“你怎么不住到东厢房?”
孟卿晚道:“这张床我睡了三年习惯了,宿在别处失眠。”
说着,她已经面无表情站在了门前,伸手恭请他滚出去。
陆少言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岂有此理,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原听说孟府的嫡女知书达理性情最是温和,看来也是谣传。
他这个夫人脾气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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