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下的孟卿晚,肌肤胜雪,黛眉如羽,双眸犹似一泓清水,云堆翠髻,榴齿含香,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陆少言这才察觉,他从未仔细看过她。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摇曳晃动的火光下,他掀开霞红盖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娶你非我所愿,侯府主母之位可以给你,其余的,不要妄想。”
一时有些恍惚。
“世子,世子——”
世子身边的小厮长安使劲喊了两声,陆少言这才缓过神来,扶起怀中的孟二小姐:“还不快扶二小姐回房。”
原来他们认识。
孟卿晚不知陆少言和孟可柔是何时认识的,他外出三年,连自己都未认得真切,怎就知道怀中女子是孟二小姐。
光天化日的侯府门前,上悬“忠勇世家”的匾额,陆少言不敢唐突,赶紧推开了怀里的孟可柔,招手让府里的丫鬟婆子扶着。
孟家二小姐只比孟卿晚小几个月,偏生的娇弱灵巧,瘦削的肩膀靠在婆子们的身上,双眸紧闭,朱唇静默,弱柳扶风的身子翩翩然透着娇柔,一副病容如西子捧心,令人心疼。
陆少言蹙眉忧心,急言吩咐:“长安,快请郎中!”
“等一等!”
孟卿晚走上前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随时可以娇弱又随时可以矫健如风的妹妹,双眸微闭,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卿晚不啻,吩咐绿珠:“取一碗糖水,一碗盐水,一个大碗,再拿一方帕子。”
绿珠机灵,拔腿就去准备东西了。
陆少言有些狐疑:“这是什么方子闻所未闻?”
孟卿晚心中冷笑,自然是闻所未闻的,对待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须得剑走偏锋。
否则枉费妹妹一番演技。
孟卿晚含笑道:“我这个妹妹自小体弱,偶有晕厥,看了许多名医不见好转,恰好上个月我去庙里祈福,大师给了这个方子。说是将一碗糖水和一碗糖水混合在一起,捏着鼻子往嘴巴里灌,病人立刻病体康健,活跃如常。”
绿珠已准备好物什,和素心对视一眼,心跟明镜似得,一个掰着孟可柔的嘴巴,一个捏着鼻子,孟卿晚亲自将混好了汤水往她嘴里猛灌。
满满一碗水一滴不剩全灌了下去,孟可柔早就睁开了眼,只是鼻子嘴巴都被捏着,说不出话,喘不了气,一嘴巴难喝的东西呼啦啦灌进来,她拼命挣扎,衣衫上洒落了不少汤汁。
孟可柔呛得开口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想害死本小姐吗?”
孟卿晚抬手将汤碗放在了素心手上,用帕子擦了擦手,淡笑:“妹妹这话,姐姐可担不起。”
“我还以为是哪个该死的奴才,没想到是长姐,是妹妹唐突了。只是这是什么啊,好难喝!”
孟可柔一边擦着滴落的汤水,一边歪着嘴苦咧咧地瞥了一眼那碗。
“自然是能治好你的神医妙药。”孟卿晚故意拉着她的手走到陆少言面前,淡笑着,“你好了我也放心了,你刚才走得急,撞了你姐夫,还不来跟姐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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