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看见唐酒悄悄地往后退后了一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阿勒西奥单手撑着额头,都给他气笑了:“?敢情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嗯?你就这么想看你雌父揍我?”
小雄虫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可以吗?”
结果当然是被军雌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阿勒西奥屈指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这种大事,让你雌父从我这个抢走他雄子的罪魁祸首口中得知,我看你是想我死。”
倒不是真要让唐酒自己去说服弗莱明,而是这样的大事,好歹也得首先给家里虫吱一声吧?真让弗莱明虫全完全从他一个外虫口中得知,唐酒的亲虫怕不是要气疯。
被他这样盯着,唐酒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当然,也只是一丢丢而已。
小雄虫轻咳一声,掩盖心底的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挪开目光,控诉道:“阿勒西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以前在圣地的时候,还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年轻的雄虫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面对唐酒控诉的目光,阿勒西奥那叫一个不动如山。
他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小雄虫,眼眸一弯,故意模仿对方平日里的语气,坏心眼道:“没办法呀,我们雌虫都是这样的,只要把雄虫骗到手了,就会很快露出真面目,这可怎么办呢?”
这话当然是玩笑。
但阿勒西奥同样很好奇——如今他与唐酒已经说开,怎么都不可能再回到此前一个颐指气使,一个悉听尊便的状态。这样的相处模式,本身也是由于圣地雄虫身份尊贵,以及双方的伪装性格导致的。
眼下虚假的面具已被扯下。
唐酒不可能再装作空有美貌,头脑虚浮的贵族雄虫。
阿勒西奥也不可会再像从前一样,用高等雌虫对高等雄虫的礼节敷衍唐酒,做出虚假的“百依百顺”。
那么接下来,唐酒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达到差使他的目的呢?
阿勒西奥嘴角翘起,好整以暇。
军雌话中逗弄的意味太明显,唐酒想忽略都不行。
可恶。
看错虫了!
怎么会有阿勒西奥这么坏的虫啊!唐酒悻悻地想,本来还想把事情全部推给军雌,让对方挡木仓的……虽然雌父从未对他有过半句重话,那事关弗莱明的未来,万一雌父生气了呢?
绝对不是因为他其实是个小坏蛋,单纯想看阿勒西奥为他吃瘪。
嗯,绝对不是!
唐酒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阿勒西奥。”
阿勒西奥看他。
小雄虫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摆出了一副准备发表重大声明的表情:“你非要这样的话,我也要放大招了!”
阿勒西奥很讲礼貌:“?您请。”
可恶啊。
居然敢瞧不起他!
要知道,他的大招可是连最最最难讨好的雄父,都能轻易攻陷的!
小雄虫心中冷笑一声,然后——
他跳下座位,缓慢地绕了一圈,停在阿勒西奥身前,就在军雌以为唐酒也企图用武力“镇压”他的时候,小雄虫歪了歪头,垂下湛蓝的眼瞳,单手拽住军雌的衣角,天真无辜又期期艾艾。
“求求你啦。”
阿勒西奥僵住了。
见军雌没有反应,唐酒眨了眨眼,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他垂着眼眸,小小地摇了摇抓住军装下摆的手:
“求求你啦。”
牵住军雌衣角的手晃了晃,力道轻得近乎没有,阿勒西奥却只觉得那一角上仿佛是停驻着一只脆弱美丽的蝴蝶,藏在雌虫阴影下的喉结轻微滑动,竟是一动都不敢动。
唯恐惊扰了“它”分毫。
从对方的微表情中察觉到雌虫并非真正的无动于衷,小雄虫略微向前靠了靠,整只虫凑得更近了,做完这一切后,他抬起头,自下而上,无辜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军雌,轻描淡写地打出最后的绝杀——
“求求你啦。”
那声音软而缓,仿佛是那只停在他衣角的蝴蝶,轻轻地扇动翅膀,悠哉悠哉地落在了他的耳侧,轻飘飘便勾出了被军雌妥帖藏在发间的触角,最后施施然撞进了阿勒西奥向来冷静清醒的大脑,化成了一句飘渺悠远的审判。
它在说——
阿勒西奥,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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