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欣姝回来的时候,就见小姑娘恹恹的蹲在边上。
或许是受她心情影响,她周围一圈的苗都是蔫哒哒的。
将传旨的使君安顿在驿馆,先一步回来的许欣姝就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对着她旁边的男人问道:“怎么了这是?你欺负她了?”
许欣姝一个眼刀横过去。
她的弟子多是虚假同门情,偶有看对眼的谈不久。
里面难得有一对成了的,许欣姝记得很清楚。
师兄大呼冤枉:“师父怎么一来就问我的罪?我敢欺负她吗?还不是她家中老生常谈的,定觉得她在您手下从事农桑没出息。”
“我也劝过师妹了,说了好多遍咱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致力于让全大越百姓能吃饱喝足的,流传千古的功绩。”
“师妹每次被我安慰好之后,只要回一趟家就故态复萌。”
“我说是他们没眼界,见识短浅,咱们不跟她计较,可毕竟是亲生父母,娘家人全都不认可她,就算什么都清楚,那也伤心啊。”
说着说着,他自己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别说师妹了,我也伤心啊,之前离家近的时候,每次回家,我爷娘也说我没出息。”
“不像二弟那样学了个做木工的手艺,送我出去拜师竟然还是种地......”
好在他心态良好许多,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耍宝一样摇头晃脑:“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然后被阿骆踹了一脚。
许欣姝无奈安慰:“原来还是因为这事儿,一群轴孩子,好说歹说怎么就不听呢,真以为为师在和你们画饼呢。”
师兄小声嘟囔:“本来就是画饼,人家还羡慕我们有月钱,咱们一个人被师父使唤干三四个人的活。”
“人家农闲还能歇歇,咱们农闲时还要记录数据,每次坚持不住了,师父就那朝廷会有封赏来吊着我们。”
许欣姝:......逆徒。
原来她在他们心里竟是这么个形象吗?
本来还觉得进京一趟麻烦,现在真是庆幸。
带回那些封赏,她许欣姝此身分明了!
不出所料,师兄又挨了来自师父的一脚。
在他呲牙咧嘴捂着伤口的时候,许欣姝超绝变脸,温柔的安抚着自己那格外有灵气,却心思敏感细腻的小徒弟。
她笑着擦去她手上的尘土,说道“真的不是你不行,而是官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数量就那么多。”
“上面的人不离开,下面的人就升不上去。有功之人便赏爵位或散官虚衔,这些是没有人数限制的。”
“我这次进京一趟,就是得了封赏,而且还带来你们的?”
阿骆瞪大了眼睛。
其实她也觉得是师父画饼来着,怎么还真有呢?
师兄凑了个脑袋过来,兴奋的问:“真的真的?有我的吗?”
许欣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有你的!”
师兄:“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英明神武、一诺千金、说到做到,是绝不可能给弟子画饼的!”
许欣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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