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还没亮,屋外就下起了雨。
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瓦片流下,滚着掉进泥土里。
睡了一夜,冬芷忽觉凉意,起身想给小奶娃再添个被子。
小奶娃睡得很香,小鼻子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嘴里还塞着一根手指头。
冬芷怕她着凉,拿了被子过来。
手刚触上她的小脸蛋,就感觉不对劲。
“怎么这么烫?”冬芷拿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一旁的秋菊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
听见冬芷的说的话立即起身去看:“小小姐怎么了?”
“怕是昨天满月宴,被侯爷抱着四处走,着了凉,现下发起了高烧。”冬芷满眼担心。
“我去叫大夫来。”秋菊见状,立刻跑了出去。
杨若凡早晨刚醒,听见冬芷说小奶团病了,立刻走了过来。
谢知微的头昏昏沉沉的。
见她娘过来,朝着她娘张开手臂。
【娘亲,要抱抱。】
杨若凡立刻从冬芷手中接了过来。
大夫挎着药箱匆匆赶来,对着一旁的杨若凡顿首一礼:“见过夫人。”
杨若凡轻轻点头致意,将怀中的娃娃抱到大夫面前:“大夫,快帮我看看。”
“这孩子昨日被她爹抱着满院子跑,今日早晨发起了高烧,怕是冻着了。”
大夫掐着脉搏思虑良久,司外揣内,四诊合参,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末了,他起身对着杨若凡回禀:
“五小姐这病,得的蹊跷。”
“依着五小姐这症状,按理说应是风寒,可从脉象上看,倒像是急火攻心。”
“这般奇怪的病症,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依老夫看,五小姐这病恐怕不是寻常疾病。”
“当然,老夫也会开些小儿治风寒的方子。”
“只不过,有没有用,老夫就不敢保证了。”
杨若凡抿了抿唇线,向大夫致谢:“有劳了。”
大夫俯首致礼,临走前又嘱咐了诸多事宜,杨若凡一一应下。
听闻小奶团病了,谢承恩匆匆赶来。
他娘昨天追着他打了一夜,硬是要他去趟禅山寺。
“夫人,怪我不好,昨日光顾着带她到处玩,倒是忘了给她添衣了。”
杨若凡皱着眉,“大夫说微微病得蹊跷,想来不是风寒。”
“我昨日夜里倒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男童长着獠牙要吃了微微。”
“我总觉得这梦不会这么简单。”
“夫君,”杨若凡握住了谢承恩的手臂,“你可还记得,三姑娘出生前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结果,我生老三的时候大出血,老三出生便是个哑巴。”
杨若凡说着,想到了她几个女儿的悲惨命运,不禁哽咽。
“侯爷,我担心微微也会步她姐姐的后尘。”
谢承恩见她伤心,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微微来咱们家是享福的命。”
“夫人不必忧心,今日我便去一趟禅山寺,给微微求个平安符。”
他娘跟他说要去寺里的时候,他本还想着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今日见着微微病了,他倒真想去趟寺里了。
杨若凡有些不放心。
再加上,她也想问问大师她能听见微微心声这件事。
便跟着去了。
一家三口驾着马车,朝着锦州城外驶去……
禅山寺建于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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