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陆聿又烧了一锅热水,给姜念倒好热水就出去了。
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又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下火车的时候都是人挤人,身上汗唧唧的难受,姜念好好洗了个澡,浑身舒爽了不少。
她摸了摸头发,决定明天伤口疼死都得洗头。
否则太难受了。
洗完澡后,照例是陆聿给姜念倒洗澡水。
晚上还是有些热,屋门关着,但窗户大开,姜念躺在床上,以手当扇在脸上扇风,耳边响起蚊子的嗡嗡声,不注意就在胳膊上咬个包。
屋里时不时响起拍掌声。
姜念挠了挠被蚊子叮过的地方,埋头逼着自己睡,昨晚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没有睡好,没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又听见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姜念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刚要转头看窗外,忽的想起前一晚陆聿在院子洗澡的事,她吓的又躺回床上。
好险。
刚刚差点又偷窥别人洗澡了。
过了一会院子安静下来,跟着有脚步声走到南边屋子,直到关门声响起,姜念才敢吐口气,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声响亮的号角声打破了寂静的早晨。
姜念皱了皱眉,从床上爬起来看向窗外,就见陆聿穿着军装,打开门出去了。
她被蚊子叮了一晚上,脖子和手臂上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包,索性也不睡了,起床去院子打水洗漱,打算去灶房做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还热乎的早饭,一盘炒茄子,还有半碗冯嫂子昨天送过来的腌咸菜,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碗稀饭。
姜念嘶了一声。
她觉得作者给男主设定的人设简直太好了!
但即便如此,对她来说,这里一切的人和物在她眼里依旧是虚幻的,只是书里的故事罢了。
姜念吃过早饭,刚把碗刷了,冯梅就来了。
“陆副团他嫂子,咱们走吧。”
“来了。”
姜念从灶房出来,与冯梅走出院子,她安静的跟在冯梅旁边,听她介绍这家住的谁,那家住的谁,一会又扯西家,一会又扯东西,是个典型的话痨。
“你别老低着头,时间长了对脖子真不好。”
冯梅正说得起劲,扭头见姜念又低着头走路,胳膊肘碰了碰她:“你笑起来好看,没事多笑笑。”
姜念:……
她也不想每天都这样,但原主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她怕猛地一改性子,会惹陆聿怀疑。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冲冯梅抿嘴笑了一下。
姜念没想到今天还能遇见郑红,她领着她家儿子从对面过来,手里提着一包桃酥,走路也正常,哪里像崴过脚的。
郑红也看见冯梅与姜念了,她的目光在姜念脸上停留了几秒,心里有些诧异,昨天见她时,她低着头,一副穷酸样,以为她就是个又黑又土的老女人而已,没想到不仅长得白净,五官也漂亮。
这要是不认识她的人一看,哪里知道她是个寡妇,还以为是谁家的黄花大闺女。
郑红想到自己嫁给吕国生后没有随军,听了娘的话天天在娘家待着,吕国生每个月寄回来的补贴都让娘藏起来,说是给弟弟娶媳妇用的,她在家又是做饭又是下地挣工分,最后实在忍不了就找吕国生,吕国生亲自去娘家接她和儿子来部队。
虽然在家属楼里不用再下地,也不用晒太阳,但她的皮肤也只比前两年好一点,没有那么黑,但要比起姜念的皮肤,还是差的老远。
郑红第一眼就讨厌姜念这个人,今天又打了个照面,更加讨厌了。
但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笑着走过去,看向冯梅:“冯嫂子,你干什么去呀?”
声音温柔,人也笑呵呵的。
冯梅笑道:“这不是陆副团他嫂子来了吗,我带她去自留地看看,要不然他们天天买菜多费钱啊。”
郑红笑了笑:“冯嫂子就是心好,谁要是认识你呀,那才是谁的福气呢。”
说完,看向姜念:“陆副团他嫂子,我这话对不对呀?”
姜念看到郑红眼底闪过的鄙夷和嘲讽,心里忍不住冷笑一下,轻轻点头:“对。”
冯梅听了这话,嘴角笑的更开了:“大家都是军嫂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要我说呀还是你不容易……”
她对姜念道:“你是不知道,吕营长隔三差五的要去外面,就郑红领着孩子一个人在家,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啊,她也就和刘营长熟一点,有个大事小事找刘营长帮忙也正常,虽说刘营长以前和郑红相过亲,但那不是没成吗?都是八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徐燕就因为刘营长帮了吕营长的家属,隔三差五的跟刘营长闹啊,闹的人头疼。”
姜念:……
她发现宋团长的媳妇也是个拎不清的,而且耳根子软,被郑红几句好听的话就红哄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郑红眼睛一红,还有些委屈:“冯婶子,也是我的错,害的徐燕跟刘营长胡闹,主要是我家国生老在外面带兵,正好刘营长家离我院子近,又互相都认识,所有才想找他帮忙。”
姜念:……
她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明明是她害的人家两口子天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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