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养神。
开车的是李信扬,他不禁瞟了眼郁南,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得不说,今天他确实被郁南惊艳了一把,流利的外语,镇定自若的神态,落落大方的举止,和之前拿着花在地下车库堵楚究的矫情中二脑残判若两人。
难道郁南变换勾引路线了?走高精尖人才路线,用另一种方法引起董事长的注意?
好像这种方法还挺奏效的,楚究再一次为他停下了滚滚车轮。
楚究:“信扬,好好开车。”
李信扬收起思绪:“哦,好。”他偷瞄的动作有这么明显吗?
或许坐在宾利车里有一种坐在金币上的爽感,再加上车里空气清新车子晃晃悠悠,紧张了一天的郁南神经顿时放松,一个红绿灯都没过,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也没人跟他聊天,他强打精神,却敌不过睡意,不知过了第几个红绿灯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等副驾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再过两个马路就要到水晶湾公寓了。
楚究:“回公司一趟。”
李信扬:“啊?什么?”
楚究:“有份文件要拿。”
李信扬:“好。”
李信扬没有多问,兴许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他在路口掉头,往公司开去。
没料到,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来时的路那么好走,车子走走停停,车窗外喇叭声此起彼伏,李信扬的心情也跟着焦躁起来,但丝毫不影响副驾驶的这位神人睡得酣畅淋漓。
楚究:“音乐关小些。”
李信扬:“啊?”
楚究:“我休息一下。”
李信扬通过后视镜看了楚究一眼,他什么时候休息的时候关过音乐了?
李信扬下意识地看了眼副驾驶,不再细想。
再细想下去就是楚究体贴郁南了。
本来十五分钟车程,硬是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办公室大楼下。
为了躲个电动车,车子来了个急刹,与此同时,郁南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还是低沉深情的女中音。
郁南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大喊:“不要——”
接而蹦起来,不料被安全带勒了回去。
手机还在响,郁南睁着空洞的双眼有点茫然,身体醒了,脑子还乱着,有点分不清在哪里。
郁南揉了把脸,有点欲哭无泪,眼神空洞:“我又出车祸了吗?我这会儿在哪儿?”
他转过头,李信扬正无语地看着他,“你在喊什么?不要什么?”
郁南还没回过神来,冲李信扬发脾气:“你特么的也酒驾了?”
李信扬莫名其妙被凶一顿,嗤了声:“醒醒吧,还做着梦呢。”
郁南木讷地转过头,才发现后座的楚究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郁南也懵着,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两人就这么对视。
手机铃声停了,郁南的元神也归位了,终于从可怕的梦魇中惊醒。
没发生车祸,没再穿越,他是下了班,上了楚究的车,楚究说要送他回去,然而,这里并不是水晶湾,这里是公司?
楚究直击重点:“你出过车祸?”
郁南一怔,并不想回答他的话,正好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是张鹏打来的电话,郁南连忙接起。
张鹏:“不是叫你过来拿安胎药吗?人呢?”
郁南眼神躲闪:“不用了,有润喉糖吗?有的话给我留点。”
张鹏:“什么时候过来?”
“我现在在公司呢。”
“啊?还没下班啊?你这样还加班?楚大老板也太扒皮了吧。”
上次楚究拿钱去诊所威胁张鹏,张鹏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怀恨在心当然出言不逊。
郁南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怎么会在公司,说好了送他回家的,讲不好真的是让他到公司来加班。
郁南附和:“是的。”
想到扒皮本扒就在身边坐着,郁南找个借口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挪了下身子。
郁南揉了下眼睛,对李信扬说:“抱歉,我刚才做噩梦了。”
李信扬终于忍无可忍,语气也不太好:“你能不能换个铃声?”
郁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一听就想跑广场去跳舞吗?”
“谁要跳舞?”李信扬气笑了,“我九十岁的姥姥就是这铃声。”
郁南满不在意道:“哦,那换成什么?”
李信扬:“系统自带。”
郁南:“那还不如这个,你姥姥果然比你时尚。”
正在李信扬无言可怼的时候,楚究的电话响起来了,正是郁南口中不如他的系统自带铃声。
李信扬:“……”
楚究接了电话,是周玉荷打来的,说要回来吃饭,怎么过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家。
楚究:“路上堵。”
李信扬:“?”如果不绕到公司的话,一点都不堵。
楚究挂了电话,李信扬提醒他:“董事长,文件在哪儿?我去哪。”
楚究:“文件?”
李信扬难得地从楚究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迷茫:“对啊,你说回来取文件。”
楚究:“小郁。”
被pick的郁南:“老板,何事?”
楚究:“上去把你的辞职报告拿下来。”
郁南震惊了:“为什么?”
楚究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日事今日毕,你的辞职报告我还没看。”
郁南:“……”
楚究:“看完才能签字。”
郁南看楚究这神情,就差把“你不去拿我就不签”写在脸上了。
郁南:“所以这段时间算加班吗老板?”
楚究点了下头:“算。”
李信扬:“……”所以兜了这么一大圈是为了拿辞职报告?还特么的算加班?
李信扬真想好好跟老板算一下这件事的投入产出比,让他明白他在做一桩多么亏本的生意。
郁南下了车,李信扬被凶了一顿心里还有气,忍不住吐槽,“他哪里出过车祸,脾气还挺大,做噩梦醒了还骂人。”
楚究没说话,若有所思看向郁南的背影。
他走上台阶的步伐很重,像在撒气,他在揉后脑勺,似乎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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