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被动了一下,猛然惊醒,这才想起当前局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却对上镜中梳着简单女子发髻的自己,她的身子本能一僵,猛然瞪大眼睛,一双大手忽然压在肩膀上,“怎么?对朕的手艺不满意?”
“陛下,我是男子。”
“你擅自做主之时,怎么没好好想想你是谁呢。”
“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谢晚凝,犯了什么错,朕都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是!”
她本能反驳大吼,猛然回想起刚刚景隽都说了什么,她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胸脯,“我是男是女,想必陛下已经验过了吧。”
“明人不说暗话,陛下何必自欺欺人。”
不得不说,昨晚他劈晕小宁子之后,特意在小宁子胸前摸索了半晌,确定与自己无异,就气急败坏的走了。
今早地然想起什么,想来求证一下,偏生被一群朝臣堵住去路,一直叫嚷了大半天,平南王之死一事,这才告一段落。
景隽急忙过来求证,好家伙,就看到这人已经自顾自的换上了女装,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年幼时,他也曾为了讨好母亲青睐,特意学过女子发饰。
可惜,不论他做得再好,那个女人永远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神情,不论做什么,好的坏的都是如此。
景隽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铜镜中的蓝衣美人,“谢晚凝,你到底何时才肯直视自己。”
“伪装再像又怎样,不是,终究不是。”
她低垂着眼睫,声音淡漠悠长。
久违的平静,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让景隽爆发,从谢晚凝的角度不难看出景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在极力忍隐。
这是在迁就她吗?
谢晚凝唇角勾勒出无奈冷笑。
可惜,重活一世,她要做的事情太多,终究不能让他得偿所愿。
她要做事情的太多,她今生今世要做的所有事情,也只能让她永远站在银黑角落。
而景隽生来荣耀剔透,人间帝王,注定站在最耀眼位置的人。
就算重生一世,他们也注定错过。
她抬手,纤手轻轻拉起景隽极力隐忍的手背,“你很好,但你我注定不能同路,你又何必强求。”
“你是谁?!”
而景隽一双狭长桃花眼则是直勾勾盯着梳妆镜中的人影,那人一直低垂着眼眸,不肯直视他,哪怕是他的镜中影。
“皇上,放我出去吧。”
“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
她的嗓音细细小小,仿佛每个音阶中都布满了细致入微的惶恐之色。
“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朕了吗?”
带着嘲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背脊一僵,“你为何这么想。”
她只是想为景隽做点什么,进一步取得景隽信任,好让她出宫办差,为原主一家洗清冤屈,为当年因为情爱迷了眼的冤屈昭雪。
她真的,不能再被情爱迷了眼,乱了心。
景隽一愣,“那你为何杀人?”
“我说过,愿做陛下手中刀,斩尽天下不平。”
她转眸,直视景隽那双早已湿润的桃花眼。
对方眼底,清晰印着自己的影子,是那般坚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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