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妃一张坦然的俏脸:“想打本妃?”
“奴婢永远是奴婢,妄想左右本妃进退,下次可就不是这张脸了。”
殷宝珍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掉残留在纤长甲扣上的血迹,随手丢掉,扬长而去。
寒烟只想尽快跑回住处,处理脸上伤口,能不能拉到同伙是次要的,但她这张脸要是毁了,可就没办法摆脱身为奴婢的命运了,不成想,她刚回无极殿,就看到小宁子趴在院子的凳子上挨板子。
“哒哒哒!”
厚重沉闷的板子声,让寒烟心里畅快。
谢晚凝咬紧牙关,只是死死盯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消失的方向,她在怨什么?
她还在期待什么?
前世,她伤透了景隽的心,几个板子而已。
和景隽当年的委屈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可她就是忘不了,那是她和景以安订婚的第二天,因为在订婚宴上,景隽和她闹了不愉快,第二天景隽酒醒之后前来道歉。
偏生那时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她和景以安在城外被困了三天三夜,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景隽用身体挡在她和景以安之间,宛若不可撼动的山岳般,就这么挡在了她和“心上人”之间,成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隔阂。
景隽拿出佩剑,横在她的面前,他说:“现在悔婚来得及,拿着这把剑找我,我永远等你。”
“不论多难,我都会想办法助你摆脱景以安。”
景以安一脚踹过去,“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谢家何等名门望族,是你一个寒门学子能肖想的吗?”
当时,景隽以寒门学子的身份,在谢家学堂读书,住在那里,机缘巧合和她投缘,成了她在京城横行一方的得力小弟,可她从未想过,景隽对她竟有那般心思。
更不曾想,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现在回忆起来,竟是这般彻骨清晰。
她让景以安少说两句,景隽拿着佩剑上前:“收下吧,防身用也好。”
“本王说了,不希望自己的王妃被你这种穷酸秀才惦记,你没听到吗?”长剑出鞘,直抵景隽胸口。
她本想夺过景以安手里的剑,可景以安反握住了她的手,一推一送,长剑没入血肉,她呆愣拔出长剑,她只记得,景隽躺在血泊中,问她:“凝凝,我们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吗?”
她记得,当时她说:“我把你当兄弟,没有其他。”
殊不知,这个没有,在谢晚凝重生后一语成谶。
当时的没有,变成了,现在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就算景隽深知她是被冤枉的,依旧不愿为她解释一句,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
谢晚凝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自己的替身,永无翻身之地。
趴在榻上,她想到了很多,过往种种在脑海中循回往复,化成她坚持下去的勇气,还有那么多没有弥补——
她不能倒!
“啧,看来宁公公这身板真好,御前的板子可香?”她转眸,只见浮萍含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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