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哈哈哈”
景隽垂眸,看到谢晚凝腹部涌出来的黑血,一向处变不惊的他,慌了:“凝凝,别睡!”
“在我还没对你说出那句话前,你不能睡!”
“传太医,快传太医!”
“没用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用手去摸摸景隽的脸,可她试了很多次,她的手仿佛灌了铅般,一次,又一次的砸在挤满血水的地面上……景隽是她十三岁回京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六年朝夕相处,游荡于盛京街头,鲜衣怒马踏遍轻狂路。
如果没有景以安的出现,她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少年人变脸的速度往往比翻书还快。
她,对景以安一见钟情了。
景隽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道:“省点力气,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她苦笑摇头,世间哪有一切都长在一个人审美点上的人。
除非那个人是为了某种目的刻意练习,可她偏生对那样的景以安泥足深陷。
回想起,景隽多少次苦心奉劝,她还愚蠢的相信了景以安,可每次她为了景以安身陷险境之时,眼前浮现的都是这张脸,她想到的人,也永远这个人,她的心从未变过:“对不起,要怪只怪我愚蠢,错爱他人,若有来世,我一定……”
现在回想,景以安那些拙劣的情话,都是从话本子照搬过来的……可她怎么就信了。
“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你活着!”
“凝凝,你知道吗?你对我有多重要……孤命令你,睁开眼睛!”
这大概就是景隽这辈子,对她说得最大声的话了吧。
可她的眼睛,真的很沉很沉,她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喃喃出声:“若有来世,你娶我好不好?”
“好,什么都好。”
“凝凝,你别死好不好”
“轰”
年轻帝王的哭喊声被轰鸣闷雷吞没……
不久后,寝殿内走去拿着明黄圣旨的太监大声宣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年老体弱,力不从心,今传位太子,退居深宫。
安王谋逆作乱,打入天牢,至死方休,钦此。”
耳边渐渐没了声响,她的世界终于回归宁静……
她想,她应该死了吧。
“咚”地一声闷响,她整个人滚落龙床。
明黄色的锦被迷晕了她的眼,谢晚凝捂着被实实踹了一脚的小腹,呆愣坐在无极殿明黄色的锦绣地毯上。
一股子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
“滚!”
“小宁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打扰陛下歇息。陛下来了,你就要退出去,你怎么就不听呢。”左耳一痛,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冯德海拖了起来,膝盖一痛一软,她猝不及防地跪在龙床前。
“陛下饶命,这孩子才入宫三年,一直做着洒扫的活计,一下子在御前伺候胆小紧张,请陛下饶命。”
她的头,被冯德海摁着压下。
她没死?
还重生在了一个叫谢霏霏孤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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