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女的。”
金斯顿的中文没好到那个地步,瞬间冒出满头问号。
封建余孽?什么意思?
“再说我是个意志坚定的公务员,贵国监察处的好意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所以……”
白晟关掉花洒,捞起浴巾擦了擦支棱的头发。
“关掉录像,穿上衣服,不然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金斯顿监察官。”
金斯顿兴味索然,关掉了上衣口袋里的微型摄像笔。
“你太无情了。”他遗憾道,“好歹我们高薪聘请、诚恳劝说、纠缠骚扰过你整整好几年,你竟然说走就走,还用假名登机,真是个不念旧情的男人!”
“临走前没把贵国监察处轰成平地是我生而为人最后的善良,”白晟礼貌回答。
他换上干净挺拔的衬衣和长裤,推门走出浴室,陈淼正拿着手机义愤填膺地快速打字,尽管整个微信页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他自己发出的消息,对面连一条回复都没有。
【放心吧!学长!我一定勇敢地跟美帝国主义做斗争,坚决捍卫你的墙角!】
白晟pia地往他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抽出手机摁断:“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一边呆着玩儿去吧。”
陈淼捂着头:“哎?”
“恕我冒昧,白先生。”金斯顿亦步亦趋地跟出来,还是没有放弃,“纽约州监察处真的还想再争取一下,所以一查到你的离境记录就立刻跟过来了。为什么你要放弃在纽约的一切,跑到申海这么——”
他向周围一摊手:“毫无人权的地方来呢?”
白晟拿起挂在哑铃架上的那个二百来万的绿面钢螺,一边戴上一边估算了下从申海市监察处开车到这里的时间,嘴上问:“哪儿没人权了?”
金斯顿夸张地挑起眉,红宝石眉钉闪闪发光:“你不知道申海的监察官是沈酌吗?”
白晟轻描淡写:“沈监察?知道啊,昨天他还专门约我吃饭呢。”
陈淼:“……”
金斯顿:“……”
金斯顿的第一反应跟岳飏当初一模一样:“你们很熟?”
白晟动作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反问:“熟?”
“……”
啪一声白晟双手合十,满眼闪动着真挚诚恳的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能用简单的熟或不熟来定义呢,我跟沈监察两个人,那就是一见如故相逢恨晚,高山流水如遇知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关系啊!”
金斯顿:“…………”
可怜小鬼佬还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下意识求助地望向自己两个手下,手下双双回以同样空白的表情。
“你们知道么,我下飞机第一天,沈监察就专程带了好多人主动在机舱门口迎接我,还帮我拿行李,还让我坐他的专车回家。他说他一定会对我非常亲切友善,还主动向我透露了一部分监察官工作手册的内容……”
“停,停。”金斯顿结结巴巴打断,“亲切友善?”
白晟十分自然:“嗯哼。”
“沈酌?!”
“嗯哼。”
“……”
金斯顿的表情简直就像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半晌抬手在半空用力比划,咬牙切齿强调:“那个姓沈的魔鬼既自大又刻薄,不可能对任何人亲切友善!”
白晟两手一摊,说:“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别逗了,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被他给迷惑住了?”金斯顿简直七窍生烟,“沈酌就是个两面派,对a级以下像恶魔一样百般摧残,对s级就伪装出一副正直无辜的嘴脸,你知道上一个被他迷惑的s级是谁吗?当年亚洲的那个傅琛,我怀疑这人为了沈酌掏心掏肺都愿意,结果还不是被沈酌亲手给弄死了!”
陈淼头顶被白晟一掌强行镇压,挣扎起来怒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傅哥他……学长……呜呜呜……”
“还有我们那位国际监察总署长,奥丁之狼尼尔森。”金斯顿双手抱臂,涂着亮闪闪高光的眼皮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们私底下都怀疑在他心里这世界上生物只分两种,一种是沈酌,一种是除了沈酌以外其他所有不知名不重要的杂碎。你要是有监察官内部论坛权限的话可以上去看看大家的讨论,沈酌对于s级的致命吸引力简直能用玄学来形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们一度怀疑沈酌是不是有什么巫术或者黑魔法……”
“胡说八道吧!”陈淼目瞪口呆,“你们这帮监察官平时都在讨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啊!”
“总而言之,趁早抽身,不要屈服于姓沈的大魔王。”金斯顿手腕一串丁零当啷的朋克金属装饰,捋了把漂染成桃粉色的金发,冲白晟抛了个媚眼:“跟我一起回纽约吧,我可以给你开比申海多一倍的薪水,还可以让你很快乐哟。”
白晟失笑起来。
“是吗,听起来很吸引人。”他从墙角阴影中站起身,欣慰地看了眼腕表,俊美面孔上闪烁着戏谑的神采:“但恕我无法从命,因为相比快乐我还是更喜欢钓鱼……”
钓鱼?
小鬼佬一头雾水,这时那年轻保镖接了个电话,神色一变:“长官,楼下情况不对。”
“怎么?”
“申海市监察处的专车来了。”
金斯顿登时像被钢针刺了一下,从烂尾楼空空荡荡的窗口向外望去:“沈酌?!”
“汪!汪汪汪!汪汪汪!!”建筑工地后门口,狼犬突然狂吠着扑上去,像条小牛犊似地猛撞铁栅栏。
只见工地外,一辆黑色防弹专车缓缓停稳,紧接着司机下车迅速打开门,沈酌一身黑衣、清瘦挺拔的人影跨了出来,一眼瞥见人行道边那辆挂着国外交牌照的路虎车,动作停住了。
金斯顿:“……”
俩保镖:“……”
沈酌回过头,望向高处的烂尾楼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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