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什么的。十年,她等了十年……”
岳屹川闻言僵在原地,攥紧的双手缓缓垂下。
“岳屹川,如果你当年有野心,有不择手段的魄力,长公主绝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能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尊卑有别……君命不可违!”
卫漓轻蔑嗤笑:“是啊,你忠肝义胆,可你心爱的女人就要万劫不复了。今天你可以和我舞刀弄枪,等那一日到了,你手中的剑会为了谁而舞,是皇上,还是长公主?”
岳屹川被他问得没了话说,脸色瞬间灰败。
卫漓见他彻底没了动静,以手指轻扣桌面,挑衅提醒:“是兄弟,就坐下来喝了这杯茶,不是兄弟,你快点走。就算我是个瞎子,心里也容不下脏东西!”
岳屹川抬眸深深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茶杯,最后还是伸手举杯,一饮而尽。
他喝了茶之后,才转身离开:“我当你是兄弟,所以我们不能让悲剧发生。”
卫漓无声地笑了笑。
笑他愚蠢,笑他天真。
弱肉强食的规则,怎么算是悲剧。
…
黄昏时分,有小内监过来传话。
“娘娘,殿下这会儿去了皇后娘娘那边请安,说是晚些回来,殿下让娘娘先行用膳,莫要等待。”
许知淮微诧。
太子爷去请安了,怎么不带着她一起?
是无心还是有意……是不是他们母子俩有什么贴心话要说,不是她能随意旁听了去的。
等朱宿星身披夜色归来,许知淮婉然一笑,起身相迎。
他一开口,她就嗅到了淡淡的酒气。
“殿下饮酒了?”
“与母后吃了两杯,无妨无妨。”
这顿饭吃得倒是很久,足足一个多时辰。
“我服侍殿下沐浴更衣吧。”
“不急……”
他牵过她的手,将她拉近:“陪我坐会儿。”
许知淮轻轻嗯了声。
谁知她才坐下,肩上便觉一沉。
朱宿星难得面露倦态,低头枕上她单薄的肩膀。
“殿下……殿下醉了。”
“我没醉。”
朱宿星拖长语气:“我只是惦记长姐。母后也是一样,提起长姐离京,她忍不住又落了泪。”
许知淮斟酌语句,小心道:“长公主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远了,来去要三个来月。”
“殿下别难过了。”
朱宿星怅然一叹:“淮儿,我好难过。他才六岁啊,他没有生在京城,我没机会抱过他,只知道他长得极像长姐,很是可爱。他那么好,那么乖,那么小……自从他死了,长姐的心也死了。”
许知淮听他喃喃自语,忙伸手抱紧他,用双手环住他的肩膀。
她想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痛失亲人的悲痛,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
须臾,她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低头一看,本想看看他的睡颜,却发现他的眼角滑过一道浅浅的泪痕。
他哭了。
这是许知淮第一次看见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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