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哀哀求救。
朱宿星一脸心疼,托起她受伤的手:“我来迟了。”
岳屹川最先收到了消息。听闻,卫漓居然敢在建章宫拿人,他立马禀报。岳屹川实在不懂,许知淮本就是卫漓的人,他何必惹恼殿下!
卫漓见到太子不急不慌,整整衣襟,还擦了擦手。
他也不怕太子兴师问罪,有一答一,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朱宿星问他为何拿人?他说许知淮是吴家余孽,不得不审,娘娘那边也发了话。问他为何动刑?他推说许知淮的伤都是手底下的人没轻没重,不懂怜香惜玉下了狠手。而且,他们皇极卫审讯见血带伤,本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
朱宿星怒极反笑,看着怀中苍白的许知淮,听着卫漓巧舌如簧的诡辩,凤眸微凝,脸色阴郁:“卫漓你越发疯了。你为朝廷办事可以,但你不能碰她!”
卫漓笑:“臣知道,许姑娘是殿下心仪之人,万万不敢冒犯。只是臣今儿不得不让许姑娘吃一点苦头。”
朱宿星皱眉:“卫漓你记住。这是我第一次来你青衣侯府要人,也是最后一次,下次我要拿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今日我不罚你,不是因为母后的面子,而是我还把你当成是我的兄弟。”
“臣知罪,臣谨记。”
卫漓面不改色,恭敬行礼,目送太子抱着许知淮而去,故意朗朗高声:“殿下现在可以放心了,经此一事,宫中不会有人再怀疑许姑娘了。皇极卫审过的人,绝对清白。”
岳屹川看着他那副自大猖狂的嘴脸,隐隐动怒,出手阻止:“你安分一点吧。殿下今儿真的动怒了。你以为他是来渡你的菩萨,次次都能容忍你放肆胡来?你不给自己留半分余地也就算了,难道要连殿下的面子也折进去?”
卫漓回他:“殿下是真龙天子,颜面是皇上给的,谁能伤及分毫!我卫漓不信鬼神不问因果,更不需什么泥菩萨来渡我,我为朝廷办事,光明正大。你想当泥菩萨你去当啊,反正你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让,什么都能给。”
他明显话里有话,岳屹川目光一沉:“你要发疯是吧,我陪你疯,今晚子时咱们比划比划,我倒是要看看你青衣侯到底是嘴上厉害,还是手上能耐。”
卫漓邪邪一笑:“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想杀人,之后找机会让你过过瘾。不巧今晚我要出城,留着下次再比划吧。”
岳屹川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去。
卫漓高喊一声“慢走”,又坐回去喝茶,他漫不经心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饶有趣味地凝视着案台上斑驳不清的血迹。
那是许知淮留下来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也是他留给她的一个最大的破绽。
许知淮衣衫不整又带着伤,回宫之后必会有人为她检查,太医小心翼翼为她诊脉,发现并无大碍,只是衣裙上那些斑斑驳驳的血迹,令他有些为难。
老太医犹豫片刻,还是谨慎道:“女子下身落红,绝非小事,不如先让嬷嬷验验为好。看看是月事,还是……旁的?”
朱宿星眉头微皱,不理解这些话与许知淮的伤有何关联?不过,他很快又明白过来,墨色的眼瞳覆上一层浓浓深郁,很干脆地说:“她是我的人,无需旁人来验。我只问你她的伤,没问别的。”
老太医听出他的语气不悦,忙作揖赔罪。
“臣该死,臣多嘴……姑娘手骨无碍,伤在皮肉,需忌水敷药,十天半个月即可痊愈。”
帘帐垂落,半遮半掩。
许知淮静静听着外间的谈话,心凉透了,寒意浸过全身,直冲脑门。
她突然明白了,这才是卫漓今日伤她的目的。
他要让她在殿下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露了馅”,让所有人知道她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他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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