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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顶着姜漪澜的名头嫁入了南梁。
大婚之夜,因着柳如儿大闹喜堂那一出,裴宴一夜未归。
等裴宴回来时,梁昭早已换好了常服,坐在梳妆台前。
他唤她昭昭,语气满含歉意。
梁昭摸索着将桃花簪插入发中,声音无悲无喜:“殿下日后,还是唤我太子妃吧。”
裴宴没了声音。
此后三年,梁昭搬进了东宫一处偏僻的殿中,每日深入简出,除了宫中庆典几乎从未踏出过院落,身边也只有紫锦一人伺候,比冷宫中的嫔妃还要凄楚可怜。
裴宴在极力阻止无果后依了她,但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怎的,他极少来看望梁昭,只是皇帝赏赐给他的东西,一股脑都往她殿里搬。
只是梁昭那时没有想到,这一屋子的赏赐,最后却有了大用处。
梁昭嫁入南梁快一年,始终未有喜。
皇后本因她眼盲就不怎么待见她,再加上一年未曾有孕,愈发对她不满意。
梁昭倒是挺能理解她。
皇后不懂朝堂,她也只是一位母亲。
万般疼宠的儿子娶了个瞎子,搁谁都不会开心。
皇后有心让裴宴再纳侧妃,但被裴宴拒绝了。
裴宴总是在喝醉后来到梁昭殿中,对梁昭说:“昭昭,我会护着你。”
皇后却召见梁昭越来越频繁。
每次到皇后宫里,等着她的都是一碗苦涩无比的药。
而梁昭,只能面无表情地喝下去。
喝了又能怎样?
她和裴宴根本没有圆房,又哪里会有孩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两年,那一日,裴宴破天荒来了梁昭殿中。
他喝了酒,浑身都是清冽的酒香,并不让人讨厌。
他搂着梁昭,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半醉的声音里都透着一丝愉悦:“昭昭,快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他说:“昭昭,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梁昭不动,任由裴宴星星点点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心中悲凉一片。
第二日醒来时,裴宴早已经离开。
之后的一个月裴宴都再未出现过,梁昭倒也清净。
那一日午间,梁昭刚用了午膳在软榻上小憩。
她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没有小厨房,平日里所有膳食都是差人送过来,只是今日送饭的人迟迟未来,紫锦怕她饿着,自己去取了回来,用完之后再送回去。
大约一刻钟之后,紫锦跌跌撞撞跑进来,语气惶恐:“公主!不好了……东阳……东阳出事了!”
梁昭心下一紧,从软榻上起身:“东阳怎么了?”
“东阳……东阳……”紫锦差点哭了出来,“东阳亡了!带兵的……正是太子殿下!”
一阵天旋地转,梁昭从软榻之上摔了下来,紫锦连忙过来扶住她。
指尖嵌入皮肉,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梁昭清醒不少:“到底怎么回事?”
紫锦抹了一把眼泪,哭哭啼啼道:“我将食盒拿去御膳房,回来的路上见着柳丞相和镇国大将军,公主大婚时我曾见过他们,因此认得,但他们认不出我。柳丞相问大将军情况如何,大将军说太子殿下已经攻进卓兰皇宫,陛下和娘娘不堪受辱已经拔剑自尽,太子殿下战斗到最后一刻,被乱箭穿心……东阳……已经被南梁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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