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说了,安娜。”莱德起床胡乱的套上外套,“卫生间里的马桶清洗液没有了,你陪我去买一点吧。”
莱德很感激宁静俱乐部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刻收留了他,所以这几天每当挺过一阵戒断反应,他就利用清醒的时间打扫俱乐部。
在大堂里拖地、倒烟灰,去卫生间刷马桶,干什么都行,莱德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推开俱乐部的大门,清晨的冷空气让他下意识的打了個寒颤。
他又想起了一周前躺在垃圾桶边等死的情景,那是他得知母亲凯特琳死讯后的几天。
他痛恨自己,他曾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事实上他都想好了要用超剂量的叶子一口气“爽死”,只可惜这么奢侈的死法他根本负担不起。
最后走投无路之下他去了城东唯一一家心理咨询所,他希望在抵达地狱前能得到心理医生的开导,至少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然后那个古怪的心理医生,就告诉了他宁静俱乐部所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那里你能体验到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痛苦。
于是莱德去了。
…
“墨菲医生,感谢您告诉我这一切。”
听完了肖恩墨菲的讲述,迪恩久久不语。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建议,至于现在他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肖恩墨菲耸了耸肩。
“但这依然无法忽视您的仁慈。”对于莱德,迪恩的记忆很复杂。
初听到他的消息时是有一丝欣喜的,但之后更多的则是愤怒。
莱德和母亲的意外死亡有着直接干系,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无论是老爹,还是姑妈一家都不愿意提起他,所以迪恩也自动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时乍一听到他的消息,迪恩意外的同时,也心情复杂。
“好了小子,听你的意思今天来似乎并不是为了打听另一个普莱斯的消息。
那么韦德纳把你介绍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肖恩抓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就灌了一口。
一个精神科医生在自己的诊所—姑且称这间破旧的办公室为诊所吧,直接当着病人,不,当着来客的面饮酒,迪恩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拿到行医执照的。
要不是他身后墙上醒目的位置,挂着卡内基梅隆大学心理学博士的证书。迪恩都怀疑自己中了连环套,韦德纳是骗子,眼前的肖恩墨菲也是骗子。
“墨菲医生,韦德纳先生说您坚定的主张酗酒是一种生理疾病这种说法。”
“当然,我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肖恩无比自然的拿起啤酒,又畅饮了一口。
很好,迪恩喜欢以身试药的医生。
既然肖恩墨菲自己也是受害者,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接下来迪恩就把皮特的案子以及韦德纳给他的建议,大致向肖恩讲述了一遍。
“墨菲医生同样是作为受害者,您应该能理解我父亲皮特身上的冤屈了吧,受害者不应该再接受法律的惩罚!”迪恩义正言辞。
“说的没错!”肖恩拿起一张表单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
“所以为了改善这种不公的现象,我们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至少要让坐在法庭里的那些大人物知道醉酒并非人们的本意,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生理疾病!”迪恩展开了即兴演说。
“说的非常棒,我会想办法在《杨斯敦维护者报》上刊登相关文章。”肖恩又在表单上多勾了几笔。
“墨菲医生,您的仁慈,您的慷慨,引来了圣母玛利亚的注视!”迪恩起身行了个绅士礼,并准备告辞离开。
“圣母玛丽亚可不会无偿索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所以在走之前能不能把账单先结一下,普莱斯先生?”
“???”迪恩。
“所以这是心理咨询诊所的业务之一?”面对肖恩递给来的账单,迪恩葛朗台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业务之外的增值服务,一般人可享受不到。”肖恩眉头一挑,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模样。
“啊哈,那真是荣幸。”迪恩按住自己的中指,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账单上。
“情绪管理?艺术治疗?200美元?”没看一会儿他就指着账单,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
“情绪管理是我对你看到账单后反应的预判,事实证明,这非常必要。”肖恩耸了耸肩。
“那艺术治疗呢?”迪恩十分怀疑心理咨询里有没有这种疗法。
“要在《杨斯敦维护者报》上刊登文章,没点艺术细胞怎么能行,ah?”肖恩理直气壮。
“可是我看外面的公告牌上说,首次咨询费用是2050美元。”迪恩垂死挣扎。
“涨价了?”
“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另外上一个普莱斯的心理咨询费用也在里面,这是套餐价。”
眼见对方毫不退让,眉头都快皱到一起的迪恩,只能忍痛掏出了早上姨妈给他的200美元。
这两百美元,他甚至还没捂热,万恶的资本主义!
拿了钱的肖恩满意的点点头,“放心社论会在皮特庭审前三天刊登,我们一定会配合韦德纳打出漂亮的全垒打。”
“最好是这样”白嫖失败的迪恩,闷闷不乐的告辞离开。
叮铃铃,在肖恩欣赏手中的两百美元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韦德纳放心吧,你的那一份一个子都不会少,合作愉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