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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哄你(第2页/共2页)

,进来就看见祁奶奶喜上眉梢的神态,他神色微动,问道:“肆礼答应了?”

“嗯!”祁奶奶见祁松年不解,把在正厅的对话完完整整给祁松年说了一遍。

祁松年沉吟片刻,说:“温家那边想要长久稳定的婚约关系,您这边跟肆礼说只两年,两年后婚约要是终止,您怎么跟温家那边说。”

祁奶奶胸有成竹,“你不知道,温家那孩子长得跟天仙一样,又年轻又漂亮,没几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能抵抗的了的,别看肆礼现在态度冷淡不近女色,你等着瞧吧,指不定谁先栽进去呢。”

祁松年无奈,提醒道:“您不能把肆礼当做寻常男人,他对女人的冷淡劲,您也不是没见过,他兄弟都称他和尚。”

祁奶奶白自己儿子一眼,“再不寻常也是男人,除非你儿子不行?”

“……”祁松年默了一会,不再跟祁奶奶多争这几句无谓的口舌之争,他坐在正厅沙发上,看着门窗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笑了笑,莫名说了一句,“温杳那孩子确实不错。”

祁奶奶与有荣焉似得道一句,“那是自然!不是顶好的我能跟肆礼牵线吗?”

温奶奶这边得到祁奶奶消息时,已经深夜,她刚躺下,看见微信上祁奶奶发来的两个大字【成了】,欣喜地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随后祁奶奶又发过来一条语音说是跟祁肆礼协商的两年期限,温奶奶又轻轻皱了下眉。

紧接着一条语音又发过来,祁奶奶说:“这两年就相当于给两个孩子牵一条红绳,毕竟杳杳还小,肆礼性子也冷,万一俩孩子相处的不好,硬绑着也是折磨,如果相处的好,两年之后还有无数个两年,不过老杜你放心,这两年该帮衬杳杳的,肆礼绝不会含糊,他这个人虽然性子冷,但护内,杳杳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绝对会竭尽所能地给她该有的保护。”

温奶奶听完眉头又舒展开来。

祁奶奶说的不错,温杳年纪还小,定下两年婚约也算是给两人一个相熟相知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这两年祁肆礼能保护着温杳,这才是温奶奶最需要的。

祁家那边一定下来,温奶奶一刻也不想耽误,直接从床上起来,开了灯和门,便往温杳卧室走去。

温杳这几天有温奶奶纵着,外加两位室友还没回来,她便没在学校宿舍住,今天陪着温奶奶吃过晚饭,一同在院子里看了一会王姨在院子里种荔枝树便回了房间看书。

她落下的课程已经全补了回来,眼下是在看跟课程相关但不是专业课的书,温奶奶敲门进来时,温杳正从书桌移到床上,一手拎着书立,一手抚平被子时,温奶奶边进来边道:“杳杳,奶奶有点事跟你说。”

温杳见温奶奶身上是睡衣,想着兴许是急事,她搁下书,掀开被子道:“您坐上来说,别冷着了。”

温奶奶没上床,就坐在床边扯了一点被角盖住腿,看了好一会温杳,才开口说起话来,“回来宁城这几天,奶奶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怕你被赵家那对母女欺负。”

温杳安慰道:“奶奶我真的没事,您担心我这个干嘛呀?”

温奶奶:“可是你被赵温灵抢未婚夫这事是板上钉钉,赵温灵给你请柬,柯馨让你去看礼服这不都是在故意打你的脸欺负你想让你难受吗?更别说那场订婚宴,你去了孤零零一个人,你原本的未婚夫却挽着赵温灵的手,她们不就是想让别人把你当猴子看取笑你吗?奶奶不允许。”

奶奶说的事也是事实,温杳哪里看不出赵温灵的得意和柯馨慈母面具下的高高在上,但她不在意所以也不觉得难受,但温奶奶疼她,所以会感同身受替她难受,温杳想了想道:“赵温灵的订婚宴我不——”

温杳话都没说完,温奶奶握住她的手,打断她,“所以奶奶帮你另找了一个好老公,帮你出气。”

“……啊?”温杳没反应过来温奶奶话里的意思,她先是茫然了一下,随后后知后觉,猛地睁大眼,以为自己听错,“奶奶您说什么?您给我……另找了一个老公?嗯?奶奶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温奶奶刚才伤心低落的情绪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溢于言表的喜悦,“就是你祁奶奶的孙子,我们两家已经说好了,他名字叫祁肆礼,人长得俊,事业有成,关键是非常非常非常洁身自好!今年二十六了,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

啊???

二十六没交一个女朋友,这不是洁身自好吧,这应该叫不近女色吧。

等等等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温奶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又给她定了一门婚事。

温杳立即坐直腰身,她脑子空了片刻,随即她回握住温奶奶的手,极其认真地道:“奶奶,您千万别这么做!我真的不需要一个新的未婚夫!”

温奶奶猜到温杳是这种反应,她笑眯眯道:“已经定下了,两家信物都交换了!”说着,她手心朝上,露出掌心。

“……”温杳懵懵着低头去看,就见温奶奶掌心上静静窝着一个成色极好的和田玉同心锁。

温奶奶看温杳吃惊的模样,庆幸着自己跟祁奶奶见面那天就交换了信物,相约着等祁肆礼一同意就可以把信物各自交给祁肆礼和温杳。

“这是祁肆礼母亲在祁肆礼出生时给他准备的礼物,他跟他大哥两个人都有,一直带到十八岁,之后便由祁奶奶保管了,眼下祁肆礼这枚给了你。”温奶奶把同心锁递给温杳。

温杳捧着那枚同心锁犹如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不敢丢,毕竟是祁肆礼从小带到大的,贵重早就不可言喻,她皱着小脸,想起什么,忙问温奶奶,“我妈给我的玉坠?!奶奶您不会——”

温奶奶笑眯眯,拍温杳的手腕,“当然给了祁奶奶,由祁奶奶给祁肆礼了!”

“……”温杳终究还是不敢再摸同心锁,她把同心锁放回温奶奶手心里,眼神坚定道:“您把东西还回去,把我的玉坠要回来,婚约什么的不能当真的!太荒谬了,我们都没见过面!”

温奶奶:“你这几天要是有空,见一面不就好了,这种事情都是小事。”

“不行,奶奶,您跟祁奶奶说说,这事不能当真。”

温奶奶低下头,温杳不知道温奶奶怎么了,正想说话,就见温奶奶开始情真意切地抹眼泪,语气伤心极了,“你这门婚事可是奶奶豁了老脸去要的,眼下说定了再让奶奶去找祁奶奶说反悔不作数,那奶奶的脸不要了没事,你祁奶奶这个朋友也没有了。”

“再说,奶奶给你找这门婚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受欺负吗?你不知道奶奶这几天夜里都惊醒,总是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你被赵温灵逼到跳楼,那对母女就站在楼上得意地看你摔成血泥的尸体,杳杳,你就当让奶奶放心,让奶奶睡个好觉,听奶奶的话好吗?”

温杳见不得温奶奶哭,她鼻头也有点酸。

这三年是她跟温奶奶相依为命,她低头看着比她还要瘦小的温奶奶,自从三年前爷爷去世,温奶奶搬离宁城后,身体一直在消瘦,即便请了营养师,奶奶的体重也仅仅是维持在一个正常偏瘦的数值上,尤其是这几天,营养师没跟来,温奶奶又忧思太重,身形又有消减下去的征兆,前段时间穿着合身的睡衣眼下也有些松垮了。

她沉默了一会,终究不忍心奶奶这么担心她,她轻声说:“奶奶,您别担心我,您好好养身体才是,至于您跟祁奶奶定下的婚事,我接受就是了,但是您跟祁家那边说一声,我能分到这门婚约上的时间很少,如果祁家那位觉得这门婚事还不如没有,想要解除,可以随时提出来,我都接受。”

温奶奶擦干眼角的湿意,捏温杳的脸,“好,奶奶会跟你祁奶奶说的,你也放心,祁家那位小辈也不是缠人的性子,你依旧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温杳靠近温奶奶怀里,抱着温奶奶消瘦的身体,她叹口气道:“您赶紧回去睡觉吧,以后可不许再因为我的事情就睡不好吃不好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那奶奶回去了。”温奶奶把那枚和田玉的同心扣放到温杳枕头下面,“这枚信物你收着,是祁肆礼的东西,你可要好好保管着。”

“好,我知道的。”

等温奶奶走后,温杳重新靠回床头,发了会呆,才拿起刚才丢下的书放在膝上继续看。

看书到夜里十一点,王姨过来动作轻轻敲了两下门,没进来,只隔着门小声道:“老太太让我来催你睡觉了,杳杳。”

温杳看书特别容易入神,她被王姨喊声惊醒,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了眼卧室里的挂钟,已经夜里十一点二十,她忙应道:“知道了王姨,您也去睡吧,我这就睡了。”

王姨放轻步子走开,温杳合上书本,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才拉着被子躺下。

她刚躺下,便察觉到脸颊边有一抹温热的物件抵着,温杳手摸到递到眼前看,这才记起来是温奶奶刚才走之前塞进来的那枚和田玉的同心锁。

温杳拿着,手指头是伸进内扣里面的,她指腹下能感受到一些凹凸,她好奇就着床头灯的光线往里看,就见里面是一个li的拼音。

奶奶刚才提到的名字,那个男人,好像是叫祁……肆礼。

“祁肆礼。”温杳嘴里念叨了一句名字,出神想着名字倒是古怪,既要肆意又要遵礼,不知道祁伯父起名字时想的是什么。

不一会又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大晚上拿着一个男人贴身戴了十八年的和田玉琢磨个什么劲,这么想着,鼻间还隐隐约约闻得到几丝冷檀木香,不知道是被装这枚同心锁的首饰盒侵染的,还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万一是男人戴了十八年,是被男人每天常用的熏香侵染……

想到此,温杳犹如丢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脸微红着猛地把它丢进了床头柜里,人拽过枕头压在脑袋下,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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