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的物件,自也不会得来送人,傅瞻前去猜灯谜,他虽是个武将,肚子里也是有墨水的,连中三题,跟掌柜的换了只兔子灯笼,转身笑着递给容温:“容姑娘,给你。”
容温不想要。
“听闻傅将军家中有姊妹侄子,拿回家中给他们吧。”哪门子的听闻,像他们这种世家公子,哪个家中没有几个姊妹和晚辈。
傅瞻满门子的热情被泼了冷水,他看向顾慕,想让他帮着说上句话,顾慕却不看他,不愿管他的事。
只净思在一旁想着,他家公子若是能像傅将军一样,能对姑娘家如此讨好,估摸着公子这会儿都能子孙满堂了。
呸,是儿女满堂。
最后,傅瞻的兔子灯也没能送出去。容温不愿要,傅瞻是外男,她若收下了,指不定会让人怎么想,还是不要惹这种事的好。
又逛了半个时辰,容温实在有些累了,傅瞻也与他们分开回了府上,云烛赶着马车跟了过来,容温正欲上马车,却见顾慕去了不远处的另一家灯笼铺子。
片刻后,他手中提了盏狐狸花灯回来递在容温面前。
容温迟疑着没接,顾慕开口:“傅瞻的兔子灯你死活不肯接,因他是外男,我是你兄长,拿着。”
容温抬眸看他,抿了抿唇。
“谢二表哥。”她从他手中接过,径直上了马车。
从长街一直到恒远侯府,容温靠在车窗处思绪纷乱,其实,她这几年已经不在上元节这日挑灯笼了,自从母亲不见后,她就没再期待过上元节。
年少时,她最想要的,就是一盏狐狸花灯。
可她跟母亲要过很多次,母亲到最后也未买给她,她曾把她的心愿写在手札上,希望有一日,在上元节满城灯火中,能收到母亲送给她的狐狸花灯。
——
入了侯府,刚走至前院,过垂花门,就听到有吵闹声,顾书瑶手中挑着一只南瓜灯在回廊里欢快的跑,昭儿挑着个小橘子灯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追。
顾硕从亭下走过来:“二哥,今儿宫宴结束的这般早。”
顾慕颔首。
顾硕又看向容温手中挑着的狐狸花灯,温声笑道:“表妹原是有灯笼了,我想着宫宴结束已很晚,就做了灯笼和昭儿他们在这儿等着。”
容温闻言有些欣喜:“三表哥自己做的?”
顾硕颔首:“就在那边放着,表妹去瞧瞧是否喜欢?”
二人说话间,顾慕已走向回廊,颀长身影消失在暗夜朦胧的雾气中。
净思紧跟在他家公子身后,今夜那串糖葫芦的糖还在口中化不开,适才在街上他看到公子竟然亲自去给表姑娘买狐狸花灯时,他都懵了。
还以为他家公子这是要坠入红尘了呢,这会儿瞧着,果真是他想多了。
顾硕给容温做的是一只‘大鱼灯’,他本是不知容温今夜去宫中赴宴,准备好了这些物件想要跟她一块做灯笼来着,后来才知她随二哥去了宫宴。
就和顾书瑶还有昭儿在这里玩闹了许久。
容温手中提了两盏灯笼回到净音院时,已累的没了力气,本来在长安街上逛的就累,后来又与顾书瑶昭儿玩闹了好大一会儿,将灯递给了叶一,身上狐裘褪下就趴在了熏好香的被褥上,口中嘟嘟囔囔的:“叶一,快,快点,你家姑娘快馋死了。”
叶一刚把两盏灯放好,闻言轻笑:“姑娘这是馋什么了?”
容温在床上翻了个身,动了动鼻尖轻哼:“你就不要装傻了,宫宴上处处是酒香,尤其是我还喝了几杯,好在我意志力强,这瘾才被压着。”
叶一边给她拿酒边道:“姑娘再压压,这酒瘾不就没了。”
容温坚定的摇头:“不行,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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