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么要睡，不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吧，都怪莫桑只顾得叫最近的医院的救护车，不管医院里医生的水平，连他都能看出来的异常，医生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要转院！他要让姜念转院！转到他们以前一直看的市医院里或者是陈氏的私人医院中。

陆欲凌坐了过去，伸手握住姜念握拳的左手，手很凉，手又很小，能被他一掌抱住。

他怔怔看着完全睡过去的姜念，心中隐隐作疼。

她怎么会这么傻，平常最怕疼的人了，这回怎么会想都不想拉开他帮他挡刀。

秦黎刺的位子很妙，就是在他胸口的位置，用力之大显然是想要他命，可是偏偏让姜念注意到了行动诡异迅速的秦黎，她怎么会这么傻，想着给自己挡刀。

他该怎么偿还她这份恩情？

他明明很烂一个人了，明明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姜念的一个自卑的人了，现在被姜念救，因为自己的原因还害姜念遭此罪。

姜念身上的疤就会永久存在，姜念再也不能穿露肩膀的衣服了。

不！

这个疤没理由剥夺姜念传什么衣服的自由。

“对不起。”他收紧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姜念冰冷的手。

“对不起。”

他一遍遍说着，姜念睡过去了，没有任何反应。

姜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陆欲凌脑袋枕在她的腰腹上，又是打人，又是情绪的高度波动，使他高度紧张后就便陷入了高倍的疲惫。

姜念伸出空的一只手，摸了摸陆欲凌的秀发，另一只被一直抓着的手有些酸，刚想挣脱开来舒展一下，就把熟睡的陆欲凌惊醒了。

“你醒了！”

陆欲凌自己的瞌睡还没清醒去，就下意识地支起身子抱住姜念，力道之用力，肩膀压迫到了姜念肩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疼疼疼！”

她叫唤道，陆欲凌后知后觉地放开她，不自觉得道歉道：“对不起念念！对不起念念！”

姜念揉了揉耳朵，这一声声重复的话，都要把她说烦了。

“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姜念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喘个气。

被指责的陆欲凌有些委屈，他滔滔的关心之意紧张之色无法表达，但姜念毕竟是一个伤员，他一改之前暴躁的内核，顺从地闭上嘴，乖巧懂事的模样像个刚入门的媳妇儿。

可是当姜念还没休息到五分钟，眼睛还没完全闭上，陆欲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三犹豫后，还是开口道：“念念，你这次挺身而出，真是太令我了感动了，你就说我现在应不应该好好补偿你！”

姜念抬抬眼道：“你想干嘛？”

“我们复婚吧！”陆欲凌趁热打铁道：“救命之恩无法为报，我只有把我的身体和灵魂贡献给你。”

姜念闭上眼，她又开始觉得让她如此疲惫的不是秦黎的突然一击，而是陆欲凌的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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