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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师见沈薇儿突然发难,立即大喝一声:“胡闹,你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什么?”
沈薇儿甩开叶太师的袖子,冷冷的看着沈清漪:“是不是胡说,沈小仪很清楚!”
叶太师老年纳妾,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加之这段时日,沈薇儿侍奉的他极好,因此一时兴起,便答应了沈薇儿参加宫宴的要求,不想竟酿成今日大祸!
思及至此,叶太师的脸色,似乎难看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沈小仪的庶妹竟然状告自己的姐姐?!
这一桩丑闻,令在场无数宾客瞠目结舌,而萧景琰虽然知道沈薇儿在沈府对沈清漪不好,可沈薇儿言之凿凿,心里也不免有些狐疑:“沈小仪,沈薇儿当众说你残害庶妹,你作何解释?”
沈清漪冷冷一笑。
看吧。
这就是男人。
爱你时能为你捧来一颗真心;不爱你时,外人的一句话,便能让他轻而易举的动摇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
“启禀皇上。”沈清漪起身,盈盈一拜:“嫔妾自问待字闺中时,对庶母、庶妹皆真心爱护,因此即使薇儿可以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而嫔妾却连饭都吃不饱时,也毫无怨言……可嫔妾却不想,庶妹竟恨我至如此地步,当众污蔑嫔妾清白……”
沈清漪言辞恳切的说完了这番话,眼角还带着一点泪痕。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在场宾客议论纷纷。
“这沈薇儿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是自己的姐姐,居然让姐姐睡柴房?”
“本来还以为,沈小仪是嫡女,一定是欺凌庶妹的,不想现在庶出竟能欺负到嫡女头上了。”
“也对,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嫁给叶太师为妾?这沈薇儿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
将众人耳语尽收眼底的沈薇儿,双目喷火的看着惺惺作态的沈清漪,再也忍不住道:“皇上,她撒谎,民女从未欺辱过她,是……是她自己要住柴房的……”
一直静静看戏的贤妃,突然嗤笑一声:“你这话说的真是奇怪,哪有人放着好端端的房间不住?跑去住柴房?更何况,既然沈小仪能坦然的将这件事说出来,就不怕别人去查,可你大庭广众之下,撒谎欺瞒圣上,不知该当何罪啊?”
沈清漪颇为惊异的看了为自己说话的贤妃一眼。
又是她?
上次贤妃便曾经在请安时,替自己解过围,如今又帮了自己一次。
自己与贤妃素无往来,她为何如此?
贤妃的话,的确公允。萧景琰略一点头后,便看向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自从上次皇后帮沈清漪查出下毒者是苗贵人后,萧景琰对待皇后的态度好了不少,后宫大小事,也尽交给皇后处置,因此这段时日,皇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皇上,臣妾觉得,两人在沈府的旧怨先且不提,既然这沈薇儿要告沈小仪‘残害庶妹’,那便让她拿出证据,否则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这话不偏不倚,很是公道。
萧景琰深以为然,对沈薇儿道:“你听到皇后说的了,可有证据?”
沈薇儿咬牙道:“皇上,民女今日能站在这里,便是证据!”
“沈小仪操纵民女婚事,将民女强行嫁给了叶太师为妾,民女日夜受叶太师欺凌,苦不堪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沈小仪!”
叶太师闻之,眼底闪过一道锐色,却佯装大怒的指着沈薇儿,愤愤道:“好你个沈薇儿,当初是你说心甘情愿嫁给本太师,现在居然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太师!”皇后冷声一喝。
叶太师悻悻一哼,愤然坐下。
皇后见状,不禁摇了摇头。
父亲一把年纪了,还是如年轻一般,贪恋美色,像沈薇儿这种女子所说的话,如何能听?
现在好了,不仅清誉没了,连带着整个叶家都会在今日过后,沦为京城的笑柄,而这一切,都跟沈清漪脱不了干系!
皇后目光沉沉的看向沈清漪:“沈小仪,沈薇儿所言,你可认?”
“嫔妾为何要认?”沈清漪目无惧色:“方才叶太师也说了,沈薇儿亲口对叶太师说,她是心甘情愿嫁给叶太师的!”
“那是民女在万般无奈之下撒的谎,若不那么说的话,只怕民女在太师府度日如年啊,请皇后娘娘明察!”沈薇儿的巧言令色和见风使舵,使得众人都十分瞧不上,然而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倒是难以判断了。
皇后也看出今日之事,一个处理不好,定会让叶家蒙羞,因此已经决心舍弃沈清漪这颗棋子,保住太师府的名声,于是试探性的对萧景琰道:“皇上,臣妾觉得,无论如何,沈小仪逼迫沈薇儿嫁入太师府,都是既定的事实,不如……”
萧景琰审视的看向皇后,破有深意道:“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略一停顿,继续道:“不如暂且剥夺沈小仪位份,降为选侍,幽禁玉芙宫,待查清事情真相后,再给沈小仪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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