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教授!任教授!”
任琰锋瞥了她一眼,“哟,又是你啊,小姑娘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啊?听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还不死心呐?”
“因为我想要采访您,任教授,如果您现在这个时间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约定一个您方便和有空的时间,我都可以等您的。”
任琰锋冷哼:“算了吧,你这小丫头估计连记者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要来照葫芦画瓢采访人了,还是等你再磨炼磨炼,再说吧。”
“我……”季蔷西还要说些什么,任教授又迅速打断她:“够了!说了不接受采访就不接受!你这小姑娘不要不识抬举,总是要来自讨没趣。”
季蔷西被他吼了一下,不仅没害怕,反倒还更加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
“任教授,我确实不是什么有名和很成功的记者,但是我的目标就是能够还原所有事情的真相,和替需要的人发声,就像您之前在采访上遇到的那件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不能让所有人都继续误会当时的那些人。”
“随便他们去误会去,清者自清,而且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了这么久了,什么事情没遇到过?他们想要怎么说 ,就随他们去吧。”
“教授,我查看了的三年前的那些所有关于您和您的团队的报道,我觉得就算您真的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也要为后来的科研工作者把当年的那些事情的澄清吧,不能让后面的人也因为这个新闻而一直的抬不起头来,您真的想要他们一辈子都当阴沟里的老鼠,过街都要畏畏缩缩的吗?”
任琰锋终于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你还查到了什么?”
“关于当年报道的那些事情。”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想要从我身上挖掘新闻,挖不到,我科室的那些人正好就给了他们可发挥的地方。”
当时他知道这是一个对外能让更多人了解他们这份工作的机会,全程都在积极配合,可是没想到后面正是因为他们所有人的放松警惕,让那些媒体抓到一点小错就大做文章,变成了让整个基地都蒙羞的丑闻。
从那以后,这边科研中心就已经彻底转入了地下的保密工作,这边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记者随便过来。
“那您就更需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把当年的事情澄清了,不能让这件事情一直都被尘封着,让所有人都不明不白地就被媒体引导欺骗,一辈子都对你们的工作存在误解。”季蔷西认真地看着他,“任教授,我知道您现在早就已经不愿意再管这些事情,也会在很多事情上有所顾虑,但是真相总会重见天日的。”
任琰锋看了她良久,好一会儿才笑道:“你个小丫头,别以为光凭这么几句话就能改变什么,以后你步入社会了,还有很多你要学习的东西。”
“我没想改变多大的事情,我只是想改变您的办法。”
“哼。”任琰锋不以为意,“随便吧,反正我再过两年就要领退休工资了,这件事情做不做都无所谓,而且就这个信息化的时候,有些东西早就没什么用了,但如果你要坚持的话,我看情况……会不会帮你吧。”
季蔷西立即就露出了笑容,笑得脸颊上的酒窝都显现了出来。
她朝着任琰锋鞠躬,“谢谢您!谢谢您!”
任琰锋摇摇头,往职工的宿舍大楼走去,“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没什么好值得感谢的。”
季蔷西连忙说道:“那我……我下下周过来!到时候见您!”
“怎么不是下周?你不是很着急的吗?”
“因为我下周学校要组织外出郊游,估计不会有什么时间过来,下下周的周一,我会继续在这边等您的!”
任琰锋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终于得到任教授点头的季蔷西比完成了采访,还要激动一百倍。
她背着包往外走,边走边决定任教授这一趴的采访,就不用发那些很常见又普通的问题,她要把另外一个更好的材料和采访方向填写上去。
而另外一边,任琰锋从小路走,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住的地方了,路边的树荫下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来。
准确来说,是悄无声息地出现。
任琰锋这几天就感觉自己一直都被人吓,他捂着胸口满眼怒火:“谁又故意等在这里,是不是你小姑娘?你要是再这样,采访的事情可就……祁宗?”
看到从树影的黑暗处走出来的高大少年,任琰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抬了下眼镜,“原来是你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刚才也不出声,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没什么,你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上次的那些实验有结果了?!”
祁宗笑道:“是的,我是来向您汇报的,只是刚才一直都没等到您,就走到那边公园的树林里面去站了会儿。”
“只是站了会儿?”任琰锋在他身上闻了一下,“你耳朵好点没?”
祁宗低头没说话。
“我看你啊,才不只是站了会儿那么简单。”任教授道:“又去抽烟了吧你,一个搞实验的,以后大有发展的顶尖生,是行业里的佼佼者,我带了这么多界的学生,没有人比你更有天赋,你偏偏不学好是吧,别以为你在外面搞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这老头子的眼睛,要是再乱来,我可饶不了你。”
祁宗不以为意,也只是低头笑了一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的。”
“有数?我看你就是心里有数,明知故犯,竟然去和那种臭水沟里的人合作,知不知道就算出淤泥而不染,在底下待久了,也会被染黑啊?就怕这有些人啊,表明干干净净,心里其实早就已经黑成媒心了。”
“教授,您还想要看数据的报告吗?”
任琰锋恨铁不成钢,接过文件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跟着我上来!我们详细聊聊!”
祁宗不语。
只跟着他走。
他又指着他,说教道:“我倒要看看,你天天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和人斗,满脑子都是那些阴谋诡计的,以后还有谁家姑娘愿意要你,你准备要一辈子都打光棍吧!”
祁宗不知道想到了谁,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抹很淡的笑意,跟着教授走上前:“这事,您应该不用操心。”
任琰锋都懒得搭理他,以为他又在吹牛和骗自己,轻哼一声,就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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