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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铭说到后面，也有点儿尴尬。

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有口难开。

看向祁月桐的眼神有点儿复杂。

最后他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病房。

祁月桐来气了：“哎！我可去你的，你刚才那什么眼神啊！不行，我得叫他过来给西西道歉！”

说着也气冲冲地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碍眼的男主和男二离开，季蔷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就扯到了脸颊和嘴角的伤口，又疼得她整张小脸都痛苦地皱了起来。

“嘶……”她捂着脸颊，不停倒吸凉气。

她连忙给自己换了个冰袋给敷着。

很快又很轻地抬起头，眼眸亮晶晶地看向病床边的祁宗，眼里惊喜都快溢出来了：“祁宗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祁宗慢条斯理地把袖口整理好，修长的指尖接过祁月桐手里的冰袋敷在了她脸上：“是。”

季蔷西耳尖微红，没想到他会突然俯身靠近自己，还离得那么近，鼻尖似乎都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独特气息，很好闻，很冷很清，像是某种冷冽又甘甜的泉水，她不敢明目张胆地闻，也不敢让祁宗哥知道自己在偷偷闻。

“谢、谢谢啊。”她抬手想说自己可以，可是下一秒祁宗就在她脸颊的位置施加了一点压力，瞬间疼得她想原地打滚。

祁宗却一脸平静，“我手掌抹了药，按按就不会那么肿了。”

季蔷西这才发现，对方的手掌正贴在她脸颊的皮肤上，能感受到他掌心一层很薄的茧子，摩在皮肤上有些刺痛，但药融入皮肤后，她逐渐感觉火辣辣的伤口逐渐降温。

她想要抬起头感谢对方，可一不小心就和祁宗那双深沉的眼眸对上。

季蔷西迅速垂下脑袋，自己捂着脸颊，小声地询问道：“祁宗哥，刚才小月都说我像个猪头，你……就别看我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说完又没什么底气似的骂了两句，祁宗听了个大概。

是在骂程铭和陆子行的。

刚才不敢当着面骂，只敢缩在这里，胆怯又温顺的模样，让祁宗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有种想摸摸她柔软头发的冲动，可又不得不止住。

祁宗开口：“既然你这么讨厌他们，我帮你。”

季蔷西仰着那张清纯漂亮的小脸看他，又很快摇摇头：“不要，祁宗哥……我不想要你帮我的……我没事。”

说完又怕他还会去程铭和陆子行，她弯起眼角，挤出个笑：“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打到的。”

程铭和陆子行一个男主一个男二的，可找不得麻烦，尤其是她这种不足轻重的小炮灰，更不能随随便便去怂恿别人去替自己做什么，现在让祁宗哥去，就是害了他，他肯定会被男主和男二整死的。

“不像，毕竟你都说自己像猪头了。”

吓得季蔷西立马就去翻找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对着自己拍了一张。

还好还好。

季蔷西拍拍胸口，还没到毁容的地步。

祁宗目光盯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刚才，疼吗？”

她的脸只是有些轻微的肿，没有真的肿到那种夸张的地步，严重的还是嘴角被打裂开的地方，都并不影响美观，反倒脆弱又苍白，脖颈也纤细得一只手就能轻易圈住。

季蔷西睫毛颤动了一下，小口吸气：“疼的。”

真的很疼。

程铭好像是学体育专业的，而且他身为男主肯定会有去地下拳击场打拳击的习惯，刚才那一巴掌的力度，打在她脸上真的疼的她死去活来的。

只不过当时小月就在身边，她不敢让她太担心。

想到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打，季蔷西觉得自己肯定丢季家的脸了，传出去都不好听，而且她还得罪了程铭和陆子行，连黎雪也不会放过她，她莫名有些憋屈，可是她不那样做的话，小月又会被他们欺负，所以在当祁宗作为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时，她的眼眶有些没用地泛起了湿意。

祁宗以为她又疼了，继续要给她冰敷，却不想女孩眼里有层淡淡的水雾，也没有哭，就只是单纯的难受和懊悔，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细微的皱眉，都像是砸在水面能溅起祁宗内心狂澜的石子。

祁宗眼底却没有多少情绪，冷的出奇，很快，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那你还要喜欢陆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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