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宁道。
周皇后挑了一下眉头,“说来听听,是什么法子?”
听宫里的人来禀报姜宁的行踪,这两日她总是往胭脂妆跑,身为东宫太子妃,总是抛头露面,总是不大好的,却不曾想到,她是在为了胭脂妆的营生伤神,想到这,周皇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姜宁。
“臣妾经过深思熟虑,倒是想出些门道来,”姜宁不卑不亢的道,“东宫名下的胭脂妆为何营生不好,观察了几天,一些权贵闺阁女子,对胭脂阁的胭脂粉,不甚欢喜,倒不如把它换下来,打造新款,能让人眼前一亮且新颖。”
周皇后听得很认真,“这十二家商铺,太子无心顾暇,本宫乃后宫之主,倒也不懂怎么取巧营生,倒是你,费了心思,”她顿了顿,“想必你过来佟萃宫,你是想本宫为你做些什么?”
夜深人静,既然姜宁来佟萃宫来找她,那么她一定是有事求于她。
姜宁道,“母后,臣妾想要您的懿旨,把上京的十二家胭脂妆,歇业几天,等待改造过后的胭脂粉赶工出来后,再重新开张。臣妾有信心,新的一批胭脂粉,定能受人欢迎。”
周皇后抚了一下发髻,语气轻描淡写,“你能够将心思都放在这件事上,本宫也愿意支持你。本宫会下懿旨,让商铺歇业一段日子,开张后,若是预想的效果不大好,你还是莫要再勉强。”
姜宁的能力,周皇后还是半信半疑的,一个后宅女子懂什么营销手段,只当她头脑一热,瞎折腾,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像是闹着玩的,死马当活马医,她就放手让姜宁一搏。毕竟,东宫产业旺盛,于周皇后有利无害的。
“多谢母后。”姜宁叩谢。
已获得懿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第二日,风和日丽,周皇后下了懿旨,上京的十二家胭脂妆皆同时歇业。在期间,姜宁盘了上京最好的作坊,两方达成长期合作,往后的胭脂原料,皆在合作的作坊制作。她又提供了图纸地名,命人按照图纸提供的地方,每日前去采集材料。
大概的营销计划,她已有眉目,日复一日的赶工,还要再等上几日,便可以重新开张。
时至深秋,萧瑟之意渐浓。阳光闪烁,柳叶摇曳。
一个年轻男子经过秋宜宫,他余光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莲池,脚步一顿,远处一身藕色的身影趴在莲池边向下探着身子,不用猜,他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眼底闪过怒意,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女人,把她扔到了一旁,冷声叱道:“这次自寻短见,又是为了何事?。”
男子把女子抓起来扔到一边,她差点不慎摔倒,这声音倒是觉得熟悉,她抬眼,就见站在眼前的男子,一袭墨绿色锦衣华服,金冠束发,鬓若刀裁,挺鼻梁薄嘴唇,凤丹眼。她眼底闪过惊讶,“谢誉鄞,你回来了?”
谢誉鄞冷哼一声,“怎么,看到孤回来很惊讶?”
谢誉鄞前去澧国,他也没派人告知她一声,如今回来了,也不曾派人过来通告她一声,现在倒好了,他突然出现,还要向她冷眼相待,她都还没说他,他反倒过来阴阳怪气,她气道,“你像鬼一样消失一段时间,如今又像鬼一样出现,我自是感到惊讶。”
谢誉鄞自是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怪他,不曾把她当回事,想到方才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想不开了?”
“什么?”须臾,姜宁懵了懵,明显是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谁跟你讲,我想不开了。”
谢誉鄞视线投向柳树下的莲池,莲池两岸边栽满烟柳,柳花飞絮。他道,“不是想不开,你趴在那作甚?”
姜宁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她被气笑了,虽已至深秋,但莲池的荷花依旧开得正艳,她柳下赏花,不曾柳枝晃动,髻边海棠簪子掉落池中,她只不过是趴下想要把簪子捞上来而已,竟没想到,会被突然路过的谢誉鄞误以为她寻短见了。
姜宁收回视线,并未再语,看了眼夜色,觉得天不早了,转身离去。独自留下谢誉鄞在秋风中凌乱,他慢慢攥紧掌心,脸色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姜宁,你给孤站住。”
姜宁仿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谢誉鄞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身子,眉间暴怒,“孤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就敢无视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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