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掉得更加凶狠。
司徒元鹤和容老将军年纪相差不多,早已经满头白发,即使梳得一丝不苟,还是丝丝银白,一点黑都见不到。
听着满院呜呜咽咽的哭声,姜知韫和容老将军本来不想如此伤情,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好了,老身这不是还没死吗?”
“娘!”容惊春急了,他就听不得这个字。
“行,行,不说,不说……”姜知韫露出一个笑来,她其实已经不太能说得出话来了,声音都是哑的。
容老将军看了一眼外面:“老二和淳礼应该快到了吧。”
姜知韫点头:“是该到了。”
话音刚落,容府门口就传来马蹄声,容泊呈和容淳礼丢下马绳给下人,一路往二老的院子里奔走。
容淳礼怀里抱着半岁的女儿,一进去就看到家里人扑簌簌跪了一地。
祖父祖母正坐主位。
“祖母,祖父……孙女来迟了。”
“不迟,不迟。”姜知韫朝她招手,要抱淳礼的女儿,这孩子在西关出生,家里其他人得空的去了,她们还没得抱呢。
容淳礼把女儿递给祖母,祖母抱着逗弄一会,祖父就抱过去了,怕祖母累着。
她一看也看出来了,是祖母不行了。
姜知韫叫了两人的名字。
“泊呈,淳礼,累着了吧?”
“不累。”容泊呈先答的话,他直直跪在母亲的脚边,母亲久违地摸了摸他的头。
不论到多大年纪,他都始终是母亲的孩子,孩子总会企盼母亲摸头的安抚。
容泊呈倏地红了眼眶。
“孩儿回来晚了。”
“你们啊,一个个都爱说这样的话。”姜知韫收回手,“今日你们都在,老身和你们说个事……”
最后这个“事”字,声音没怎么能出来。
众人心头一震。
容老将军抱着曾孙女,笑了笑:“我来说吧,容家现在四房,人丁兴旺,不能没个主事的人。”
“我和你们娘呢,属意淳礼,想要淳礼来做容家之主,掌家的事以后都交到淳礼手里,淳礼,你愿意吗?”
容淳礼眨了一下眼睛。
她没有很惊讶,很早之前她就隐隐有所察觉,尤其是在自己谈婚论嫁时,就已经有数了。
容家其他人也没多少惊讶,但还是有些恍惚。
鲜少有女子做家主的。
容老将军看向跪着的孩子们:“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容城竹和阿端摇头:“我们没有。”
容泊呈回头看向长公主,司徒含烟和他目光对视,说:“二房没有异议。”
容轻澈看向许玉冉,许玉冉朝他点头,他道:“三房也没有异议。”
最后是四房,容惊春的眼眶比谁的都红得厉害,他摇头:“我也没有异议。”
容老将军和姜知韫都看向容淳礼,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去,眼里都充满鼓励。
容淳礼先是朝着诸位长辈行礼,又朝祖父祖母磕头,起身道:“淳礼愿接下此任,尽全力为容家谋福谋远,凡事皆以容家利益为先,上敬叔婶长辈,下爱兄弟姐妹。”
掷地有声。
容老将军和姜知韫都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只将淳礼留下来。
容雨棠离兄嫂最近,她上前去抱走淳礼的女儿,一行人缓缓出去。
丫鬟们也全部退出去了。
“祖父,祖母。”容淳礼知道祖父祖母还有重要之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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