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师停顿片刻,点头道:“愚人众与盗宝团已经将这里封锁近一个月,如无意外,山上并不会有其他人在了。”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术想了想,去盗宝团的营地里翻出纸笔——纸是信纸,上面书写着这批盗宝团的调度。白术翻了个面,三两笔画出愚人众的标志:“身上有这种标志的,持有武器的都是愚人众,至于盗宝团你应当能认出来。”
亚尔斯将兜帽戴好,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通体纯黑的匕首扣在手里,另一手照旧拿着短刀,他觉得白术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放任他去杀人,天大地大雇主最大,于是赶在叮嘱之前自觉发问:“你能接受他们几成死?”
白术将纸递给亚尔斯,眼镜镜片反射出一抹白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片刻后,他抬起头,笑得人畜无害,轻描淡写道:“六成吧,人不是太多的话,我还能保他们性命无虞。”
亚尔斯也好像在探讨肉烧几成熟,点头过后转身离去,袍脚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弧度。
七月的艳阳天下,长生裹在恒温的斗篷里,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它发表感言:“胡堂主要是看见这一幕,你跳进海里都洗不清了。”
半兽人的身影簌的加速,迅速消失在视野中,白术抬步上山,不置可否。
“我在她心里,早就洗不清了。”
……
山腰,两队愚人众已经在这驻扎了许久,还没有人能突破下面盗宝团的防线,他们自然而然的松懈许多。此时都围在一块,进行这深山老林里他们自带的唯一的娱乐项目——七圣召唤。
□□手早就打腻了,他打个哈欠:“上面什么时候派人来接班?盗宝团那些家伙都轮换三次了,再在这蹲下去,我都快忘了酒是什么味道了……”
旁边的雷萤术士捻着雾虚叶,逗弄得身旁数只雷萤上下飞舞,她懒声抱怨:“得了吧,就算换了班,璃月也没有那么多火水让你灌……哎,阿卡罗林他们昨天下去送药材的时候忘记叫他们带些酒上来了!”
“……就算他们带上来了,我们也不能喝,不是更难受。”
插科打诨着,唯一还在一丝不苟警戒着的雷锤先锋军忽然大喝一声:“什么人?!”
众人立马抛下牌局,拿起武器顺着雷锤警惕的方向看去。
草丛沙沙响动,几秒后,一只赤狐叼着日落果迅速从中跳出来,转身逃跑。
半晌,没再发现任何异常。
雷锤的小队长皱眉训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雷锤疑惑道:“但我刚刚好像看见一道黑影过去了……”
风拳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拖长声音,一边嘲讽一边转身回去:“好像——我看你就是太紧绷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截刀尖堪堪穿透他的腹部,紧接着,一只手反握短匕用刀柄砸在他的颈侧,壮硕的身躯下一秒轰然倒塌,胸前赫然还有一处未穿透的刀伤。
血液顺着血槽缓缓滴到草叶上,亚尔斯瞳孔拉长,狼眸幽幽的盯着猎物们。
他询问,却用的肯定句:“愚人众。”
同一时间,一道飒爽身影在叠叠乐前面站定,饶有兴致的笑出了声:“嗯?看来……我竟是晚了一步么?”
……
白术到了现场时,亚尔斯正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刀,身上一处凌乱都没,一点都不看不出几分钟前凶残冷漠的样子。他周围倒着悄无声息的近十个愚人众,狼藉的地上一片血红,血腥味浓郁得长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每一个愚人众身上都十分一致的开着两道伤口,一道胸前、一道腰腹,虽然不致命,但也不是小伤。
亚尔斯的匕首是用一种诅咒物锻造的,一刀下去飞流直下三千尺,在这里除了亚尔斯外谁都别想轻易止住。白术耽误的这会儿功夫,这群愚人众真如亚尔斯承诺的那样,快六成死了。
当真是说到做到。
白术先打量他几眼,问道:“没受伤吧?”
检查了一下刀面后,亚尔斯摇摇头将它收了起来,不甚熟练的掏出一个瓶子,在他们胸前的伤口上洒下一层薄薄的粉末。
不过几个呼吸,那道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这功效看着太过神奇,白术蹲下身检查他们的伤口,奇道:“你们世界的伤药?”
亚尔斯皱眉捏着瓶子,看上去对它十分嫌恶:“光明神的骨灰。”
白术:?
“……”沉默几秒后,亚尔斯板着脸道,“匕首的诅咒是暗属性,那粉末是由光明神神力凝结的结晶磨制的,能化开诅咒。”
白术了然,运用元素力打出几道生机勃勃的绿色气流稳了稳腰腹伤口的血流速度,一面笑道:“看来你很讨厌那位光明神。”
那可不。
亚尔斯摸了摸胸口,任谁差点被抓去活祭都想把对方头捅成马蜂窝,更何况是睚眦必报的狼呢。
虽然可惜没能亲手把那家伙碎尸万段,但一想到没了他,光明神的一切算盘落空后的无能狂怒模样,亚尔斯还是心情颇好的甩了甩尾巴。
哈,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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