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趴在她后座的扶手上,放松张开的手指正随着车辆的颠簸晃动。
显然刚才碰到余长乐脖颈的就是这个人的手指。
余长乐警觉地盯着这个人,并没有因为他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就放松警惕。
整个车厢空空荡荡,前后左右都没人的位置比比皆是,这个人偏偏坐到她身后,就让她不得不有所防备。
虽然男子是趴着的看不见脸,可看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身形,余长乐就知道如果这人真要是坏人,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男女力量上的绝对压制,即使自己有功夫底子也无济于事。
她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在无法判断这个人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情况下,当前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她可以装作问站牌自然地挪到公交司机的旁边,同这个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后再观察。
余长乐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男子的表现:
“师傅,军区家属院还有几站到啊?”
司机听到她的问话,扬声答道:“下一站就是了。”
“好的,谢谢师傅!”
余长乐自然地挪到车门边站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那个趴着睡觉的男子,见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才确定刚才或许只是个意外。
她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去,心里开始想开业典礼的事。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男子缓缓地朝右摆动了一下头颅,就像熟睡中下意识地动作一般。
一站路很快就到,车慢慢停在了站台的位置。
车门刚一打开,余长乐正准备下车,就看见一团黑影猛地从站台上冲了过来。
“余长乐!你去哪儿了?!”
毫不夸张地说,此刻余长喜眼睛肿得就跟金鱼眼泡一样,愤怒地朝着余长乐咆哮,泪水几乎是喷涌而出。
他早上一醒,就发现家里没人,一开始他还以为余长乐买早饭去了,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回来。
进了厨房才发现,锅里放着一碗做好的蒸蛋,盖着盖子保着温。
余长喜狐疑地把蛋端出来,已经都有些凉了。
他当下心里就是一紧,余长乐肯定是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不叫醒他不说,甚至没有给他留一张纸条告诉他去向。
他心里又急又气,更懊恼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昨天答应了姐夫一定会保护好姐姐,走哪儿跟哪儿,谁知道第一天人就丢了!
不能给姐夫交差是小事,他担心余长乐遇到危险才是大事!
可他在金帛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余长乐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余长乐什么时候回来,还担心自己出门后余长乐又回家找不见人。
左思右想之后,就跑到了公交车站等余长乐,哪知一等就是一天!
余长乐这才惊觉自己走得急,似乎忘了给余长喜留张纸条,这孩子一定担心坏了。
她连忙向他道歉,又是擦眼泪,又是摸头发。
就在余长乐手忙脚乱地忙着安慰余长喜时,身后的车辆缓缓启动,路边车站昏黄的灯光照进车厢,刚好停在男子所坐的位置。
他坐起身来,双眼如古井无波的潭水,冰冷却又贪婪地盯着那个鲜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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