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
这下他可高兴了:“这个是丝瓜,这个是辣椒,这个是苦瓜,这个是番茄太好了,我想种的基本都齐了。”
他就知道姐姐对他最好,嘴上说着别干了,实际上却总是支持自己。
余长乐自己也觉得挺奇妙,没见到余长喜之前没有什么感觉,可自从见到他第一面起,从他紧紧抱住她喜极而泣那一刻起,她心里就仿佛认定了余长喜这个弟弟,所有的童年回忆都像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对他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浓厚的姐弟亲情。
中午姐弟俩又是下的面,没办法,家里没冰箱就不能买肉存着,想做菜就得一早去供销社买肉,只有吃面最方便。
可就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煎蛋面都让余长喜吃得眉飞色舞,连碗底的汤汁都喝得一干二净。
余长乐心疼坏了:“不是给你寄了钱和粮票吗?平时都吃的什么?”
余长喜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平时也吃的这些,只是姐你做得太好吃了,我才没了吃相。”
余长乐才不信他这些鬼话,昨晚自己没好意思提醒他,他吃起肉那样子一看最起码都有半年没沾过荤腥!
“你给姐说实话,姐给你寄的钱和粮票到底有没有到你手里?”
余长乐端正了神色。
余长喜见她严肃了起来,不敢再说假话,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余长乐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那你平时吃什么呢?”
余长喜嗫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施大娘每天给做两个杂粮窝窝头,地里种了葱”
“啪!”余长乐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我心里大概清楚钱和粮票到不了你手里,可也至少得让你吃好一点吧!有她这么克扣人的吗?!”
余长喜担心地看着她拍在桌上的手,小心地说道:“施大娘说姐寄的那些钱和票,就刚够我读个书,其他吃食都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姐寄了多少,只能听她的。”
余长乐一声冷笑:“一个月十五块外加五斤细粮、十斤粗粮,只够你读个书?亏她说得出口!”
“啊——”余长喜显然没想到姐姐每个月给自己寄了那么多,心里更是愧疚,“姐,你咋给我寄那么多,你自己咋过的?!”
余长乐原本还沉浸在怒火中,忽然转头看见余长喜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忙安慰道:
“你还担心我?你都看到了,你姐夫对我好着呢,你看姐这样子像是吃了苦的吗?”
余长喜认真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像。”
这个回答弄得余长乐哭笑不得,但好歹解决了余长喜担心的问题。
余长乐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金帛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没有准确地址想凭运气找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余长乐对人性的了解,为了继续能从她这儿收到每个月的钱和粮票,那恶女人势必不可能将余长乐的地址告诉他。
更何况要是两人见上面,她这些年克扣余长喜的事不全得露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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