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裴之昭没接话,也没拿小碟里的糯米糕,而是盯着蒋熙禾的眼睛,突然问,“你替孟家写状子,收了多少银子?”声音沉沉。
蒋熙禾心一颤,想起刚才刘庆的遭遇,可她这个情况不一样啊,蒋熙禾放下小碟,欠欠身子,实话实说,“我是状师,靠这吃饭,收了五两。”
裴之昭意味深长看了蒋熙禾一眼,昨日他在街角目睹了蒋熙禾收银子,她倒没撒谎。
“齐县令在的时候,你也做些师爷的工作?”
“是。”既然提到这,蒋熙禾解释道,“我爹去世前是齐大人的师爷,他走后,齐大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一方面也为了照顾我,有些文书的活会让我帮忙做。”
裴之昭没言语,蒋熙禾试探着问,“裴大人,衙门的事我还算熟悉,以后有什么活,你也交待我做?”
裴之昭深深看了她一眼,蒋熙禾还穿着昨日那身水青色长裙,眼神清明,透着渴望,被他盯着,眼底有一丝恐慌,不过很快压抑住。
裴之昭看出她有点怕他。
想想韩方对她的调查,裴之昭没搭话,反倒问,“齐县令人怎么样?”
蒋熙禾斟酌着,“对我很照顾,衙门的事管理得也井井有条,百姓都夸。”
裴之昭冷笑一声,齐老头扔下一堆烂摊子给他,衙门的公差管理得如此散漫,这叫好?
“你昨日替方连庆写了状子,现在说说吧。”
裴之昭依旧不咸不淡,蒋熙禾拿不准他的心思,想想才道,“孟芳前日死于家中,孟良知道后,来衙门告状,齐县令了解情况后,便把方连庆抓了。”
蒋熙禾等了片刻,见裴之昭没什么反应,继续道,“方家夫人找到我,说了案发经过,我见方连庆没有作案证据,便接了诉状,希望齐县令当堂放人。”
“你觉得谁是凶手?”
这把蒋熙禾问住了,她清清嗓子,为难道,“裴大人,我是状师,只管用证据替人说话,至于抓凶手,那是捕快的事。”蒋熙禾说了几句便放松下来,刚才紧绷的身子明显挺得没那么直了,思绪也开始恢复常态。
裴之昭没想到小姑娘将他一军。
蒋熙禾感觉裴之昭身上的气压变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蒋熙禾懊悔,以后还得仰仗裴之昭,干嘛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惹他不高兴?
蒋熙禾估计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倒也彻底放松下来,反正也就这样了,蒋熙禾看到盘子里松软可口的糯米糕,摸摸叽里咕噜的肚子,伸手拿起一块塞到嘴里。
“裴大人不尝尝?我昨日新做的。”裴之昭淡淡地没理她,蒋熙禾呵呵笑了,“我打算好了,假如衙门没事做,我便去布石街开个档口,卖炊饼谋生倒也可以。”
一块糯米糕入口,蒋熙禾小嘴被塞得满满,糯米软烂,小姑娘幸福地眯起眼睛。
又一块糯米糕下肚,蒋熙禾抹抹嘴,开心地弯了眉眼,“裴大人叫我来,还有其他事?没事我回去了。”蒋熙禾站起身欲往外走。
“坐下。”裴之昭脱口而出,“我让你走了吗?”声音透着寒意。
蒋熙禾打了个哆嗦,看看渐渐升起的日头,疑惑地止住脚步,“裴大人还有事?”
“大牢里还有两人,解决了你再走。”
蒋熙禾一拍脑门,懊恼地抬高声音,“哎呦我忘了,之前我和齐大人本打算这几日解决那两个人,没想到突发好多事,给耽误了。”
裴之昭好看的剑眉挑了挑,“齐县令只交待一切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齐大人可讲了事情经过?”蒋熙禾觉得,假如齐大人交待清楚,裴之昭应该知道她的法子好用啊。
裴之昭冷眼,蒋熙禾知晓了,齐大人定是也没理解她的想法,所以没向裴之昭解释太多。
蒋熙禾笑眼弯弯,想到一个主意,“不知裴大人有没有时间,随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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