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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话,倒是听到一点,“你教她骗何文宇。”
“骗?”谢琛抓字眼,“哪句是骗?你爱我是骗?”
温素张不开嘴了。
谢琛笑容凝固,本来逗她,逗得自己先不舒服,“不爱我?”
温素躲躲闪闪,避着他眼睛。
她跟谢琛久了,也学会他一些处理问题的办法,反问,“你爱我吗?”
男人气的打她屁股,“一下午我爱的不深?”
“深。”温素生出一股酸涩麻木的难受,欲望昭著,凶的淹没她。
谢琛眼睛深邃,“那你呢?”
对谢琛来说,欲望是感情的延伸表现,肉欲不难克制,肉欲掺了感情,才狂热难以自控。
如火遇油,囤积十几年的情欲,被她一触即燃。
王阿姨特意在奶茶店磨蹭,喝掉三杯溺死人的甜水,实在撑不下才回来。
一进客厅,目睹这一幕。
女人娇娇软软地哭,泪珠子挂在腮上,要掉不掉,“你欺负人。”
男人手臂护着她后背,脸上铁石心肠,“说,别逼我严刑逼供。”
王阿姨深感人老了,三杯奶茶就饱,她应该喝到店下班了再回来。
她提着袋子,再小心,响动无可避免。
温素架在火上烤,又遇人围观,手忙脚乱爬下男人腿,飞快逃回主卧。
谢琛空留一肚子火,舍不得对温素发,也不能对王阿姨发,拿出手机打给管平,“过来。”
管平依旧带了一大摞文件,有几个大红色文件夹,被他慎之又慎单装起来。
谢琛皱起眉,带他去书房。
“李家动了。”管平先抽出一个红文件夹递上,“季家蠢蠢欲动。”
谢琛通篇翻完,“只是季淑华约见杜柔柔?”
管平又递上另一份,“小季总踢了南方城项目几个小投资人,空下百分之三的份额。杜柔柔返昌说服三和董事会,调集资金。”
谢琛眉尾一扬,“李家反应呢?”
管平把红文件全部摊上桌,“李家和季望平都没动,但风声已经传出来。”
谢琛不置一词。
管平斟酌着,“老爷子打来电话问您了,您父亲的秘书约您回京城见面。”
谢琛应了,“两天后。”
管平记下,准备离开。
谢琛抽出一支烟,示意他坐下,“她父亲股份文件查到哪了?”
管平说,“我们把与温小姐父亲相熟的人都摸访一遍。有一个叫王发的交代,温小姐父亲曾经出轨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会计,温小姐父亲很看重她,涉及财务都是由她经手。”
谢琛蹙眉,“不是吩咐过有大进展,立即报给我?”
“抱歉谢总。”管平站起身道歉,“我们上次查到温小姐父亲有一个提过李家的知交,在南方有了音信。人手都派去南方了,跟股份调差方向不一致,暂时分不出人去查股份,我就没立刻报给您。”
谢琛没说话。
一时寂静,管平有些小心。
医院里谢琛对温素的占有欲,刷新他认知,雇的护工连病房都进不去。
他开始怀疑做错了,惴惴不安,“我现在分人去查股份。”
谢琛深吸口烟喷出,面孔隐匿在烟雾中,窥视不透,他摆手,“不用,你做得对。”
管平松口气。
男人又出声,“但人还是要分的,杜建平和李璨会面从不带杜柔柔,这一点很可疑。”
管平沉吟,三和是李家的金袋子,自然不是一代人老去就散的。
为了输送链条的稳固,李家至少要抓紧杜建平三代人。而为了表忠心,杜建平也要主动将子女引给李家。
双方会面不带杜柔柔,实在说不过去。
管平提出另一个思路,“会不会是杜建平从未考虑让杜柔柔接手三和?”
谢琛冷笑,“肖云漪怀孕前,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就算杜建平重男轻女,追生儿子。十年时间,李家也不急,李璨能放过他?”
管平沉默了。李璨深谙人性,多疑谨慎,绝不会放任杜建平拖延十年之久。
谢琛一根烟抽完,挥散烟雾,“去吧,如果杜建平外面没有私生子,那李璨和他绝对另有图谋。”
管平领命。
他出门,正巧遇见温素。
大平层中厨封闭,西厨开放,王阿姨忙忙碌碌,在岛台做小点心,温素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她爱厨艺。中式菜系做的很好,西方甜点食物,却一窍不通,不免兴致勃勃。
王阿姨对雇主耐心无极限,嘴里应着她问题,手上仔细示范动作。
厨房灯火全开,一片光亮下,温素额头坠着汗,眼睛放着光,像一只见到罐头,却安静娇乖,只会点头喵喵叫的小猫,软到心坎里。
管平喜欢她,停下脚步打招呼,“温小姐,学习做甜点?”
温素才发现他,眼睛弯起,“管秘书来了,要不要带上一些?”
管平想起早前山药枣泥膏,五分甜,他不爱吃甜点的人,硬是把那个味道记到现在。
“要等很久吗?”
“不用。”
王阿姨不知从哪里摸出包装袋,温素捡样式过眼的装了,“做的不好,管秘书凑活吃。”
管平笑着道谢。
不得不承认,季淑华指责他的话,是对的。
他的确偏向温素,这姑娘人品正,性子好,不贪富贵,不恋权势,知道她过去的人,更体会她清澈的难得,很难不生出偏爱。
更何况,管平对她永远抱有愧疚。他们要做的事,对平常人来讲危险十足。
还未到争斗白热化阶段,她已经蒙受许多委屈。要到了,她这个被举起来的靶子,该如何安稳。
谢总保护季淑华,保护季家,怕事败累及他们,提前推远。
季家没领情。
她无辜柔弱,几次摆脱,却硬被牵进来,她将来要受得,是季淑华原本该受得。
管平临出门,又返回来了,“温小姐,我可以跟你聊几句吗?”
温素一怔,指指自己鼻子,“我吗?”
管平笑,“想跟您聊聊蔡韵。”
温素立即扯下围裙,洗了手过去,“她怎么了?”
过道顶灯不及厨房明亮,黄白光晕昏昏映出她一脸着急。
她是真的在意蔡韵。
管平笑的眼睛也波动,“蔡韵这个月从谢氏离职了。”
温素瞪大眼,怀疑自己听力不好,听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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