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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清楚滋事体大,李家在西北经营多年,昌州是三和根源地,就算借着为温素翻当年兼职的东风,他们也只摸到了其中命门,却进不去。
他匆匆来,更匆匆地走。
谢琛坐在沙发上,少见的呆愣。
那场大雨,他起初以为是艳遇,随着时间,艳遇变成他留昌州的借口,又从借口变成突破杜建平的利器,现在更近一步。
谢琛有一种感触,非常玄妙。
这一刻,她彻底和这世上所有女人划分开。
是肉体契合的极致诱惑,是性格吸引的恋恋不舍,是他十年日夜苦思执着的引路灯,灵钥匙。
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如她一般,仿佛注定为他而生。
谢琛不信命运,又不得不信。
………………
病房里,肖云漪一定要得个准话。
“素素。”肖云漪紧紧攥着温素双手,“我什么都没有了,感情废了,孩子丢了,十几年变成一场镜花水月。难道你要我看着仇人痛快,自己却尝遍苦果。”
温素眼眶充红,肖云漪感情是杜建平,因她入狱了;孩子,因护她没了,镜花水月皆因她起。
杜建平害她父亲在先,温素不愧疚。
可孩子,活生生一条性命,温素感受过胎动,听过他心跳,见过他踹在肖云漪肚皮上的小脚,还曾经和他隔着一层肚皮互动。
肖云漪笑骂她俩才是亲母子,孩子对她比对自己亲近。
“连连,我们可以……”
肖云漪眼泪断了线,“没有别的路了。素素,我知道你不想和谢琛纠缠,可你能不能为了我……”她哭的噎气,“为了我,把分手的时间推迟,不用太久,只要公证下来。”
温素不出声。
肖云漪一时绝望。
杜柔柔找上门的那一刻,她就怕温素突然出现。
李璨重视温素,设了一个关乎家族转折点的局。
她错估两人分手在先,温素临门一脚出事,李璨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她。
男人天生看重血脉,她肚子里孩子从前是倚仗,失了对李璨是免责声明,对温素是免死金牌。
李璨抹去她帮凶痕迹,最多拖延谢琛一段时间。
罪恶揭晓的那一刻,她不但应付李璨,还要面对谢琛。
只要温素对她深信不疑,谢琛那就是免死金牌。
“难道你不想查清你父亲当年吗?”肖云漪不甘心,“素素,只要我分到三和,从内部更容易接近当年真相。让你抱紧谢琛,不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门外,谢琛握住门把手,眼眸寒光凛冽。
肖云漪抹掉眼泪,“你是不是在查你父亲的股份文书?”
温素瞳孔缩紧,猛地抽回手,哑然失声,“你怎么知道?”
肖云漪咬牙,“我推测的,杜建平名下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五,这个比例压不住其余股东。我以前打牌,三和的股东太太们告诉我,杜建平代持一个不知名人百分之十的股份。素素,我帮你找。”
话音未落,门猛地打开了。
走廊照明灯与窗外正午灿烂阳光乱成一片,光影灼白中的轮廓,颀长整肃,一眼知道是谢琛。
他风姿出众,又宽阔又挺拔,无声时气场强悍夺人,很难找出第二个与他类似的。
肖云漪一片慌乱,面如死灰。
男人阔步走近,光线恍如流水,温素渐渐看清他表情。
谢琛眉眼平淡,他一贯的沉着稳重,仿佛对肖云漪的话一无所觉,刚刚到,随手推开门。
“带了广玉楼的菜,南方口味,不腻。”谢琛展开床头柜拉板,“管平问了医生,最快三天出院,回昌州王阿姨照顾你,她做的南方菜也很好。”
温素张张嘴,余光中肖云漪含泪祈求,她五脏肺腑平生一种涩,揪得一片片,混乱不堪。
她不出声,肖云漪心下一喜,却不敢多待。
她那说辞漏洞百出,是拿捏温素对她愧疚。
可谢琛深不可测,一双眼睛锐利沉浓。肖云漪心中有鬼,匆匆告辞离开。
谢琛无可无不可,一点余光没往她身上去,一勺粥,一筷菜,喂的细心稳妥。
温素心下乱糟糟,一团胡麻,由着他填塞。等有反应,胃里已经挤不下什么,涨的有些撑。
“饱了?”谢琛扫一眼餐盒,下去不到一半,他蹙眉,“你饭量太小了。”
“一直这么多。”温素抬手揉胃。
谢琛处理完饭盒,上床搂住她,大掌替代她手,“所以你不长肉。”
温素乖乖倚着他,没挣扎。
男人揽在腰上的手渐渐放下,轻一下重一些捏住她的臀,牙齿研磨她耳垂,热气喷在耳蜗,那是温素敏感点,刺激她哆哆嗦嗦。
“她来做什么?”
温素一激灵,要躲开的,忍住了。
“她孩子……没了。”
男人从耳垂一路啄到脸,四目相对,都一片清明,“不是你的原因。”
温素没由来鼻尖生涩,“可……连连是为了救我。”
“你叫她连连?”谢琛眼中黑浓一片,漩涡一般吸住她。
温素心跳乱了,脑子一片浆糊,有肖云漪的眼泪,有太不确定的未来。
“她以前小名……”
“我不关心她叫什么。”谢琛俯首近距离观察温素,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涟漪。
“她对你很重要?”
温素喉咙里干涸了。
肖云漪重要吗?
温素认为这不是重不重要能总结的,她生命里永远存在一群发光发亮的女人。
高悬皎皎如明月,灿烂若繁星。是她十一年,从地狱里无数次仰望天堂的光,支撑她一路坚持,没有绝望自毁。
谢琛看懂了,俯下吻她的额头,鼻尖,最终停在唇舌,他太用力了,纠缠深入的几乎夺取她灵魂。
温素一片窒息中眼前发黑,晕晕乎乎听到男人嘶哑压抑的话。
“倘若她是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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