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涵不这么认为,仿佛很吃惊,“我当时说是,他又问我,我的妻子是不是走在小川结缘那天?”
我跟裴静榕对了个眼神,心想这不就是常见路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甚至于,我都开始对大师的能力产生怀疑。
“涵哥,”裴静榕直肠子,有些听不下去,“其实这种事很常见的,你想,毕竟是陆老板介绍你去的,那师傅肯定从陆老板那里了解过很多身边人的事,所以他知道你的情况不足为奇。”
沈涵却不以为然,“小川也很久没见过师傅,纹身都是早些年的事了,那会我老婆还在。”
说起来不太吉利,但确实如此。
我两一时沉默,便换了个角度继续解释,“那有没有可能是陆应川把他介绍给你时也跟师傅讲过,所以师傅才知道你的事。”
这是最有可能的。
沈涵笑笑,大约知道我们心里怎么想的。
他喝了一杯,又满上一杯,“你们怀疑过的,我都怀疑过,只是我跟小川确认过,他说自己跟师傅很久没有联系,虽然给了我与师傅联系的方式,但没有告诉师傅这是他的朋友。”
“师傅看到我的生辰,打来电话时还说是故友,而且说,他很关心这位故友的情况,因为他的劫,马上就来了。”
说到这,我跟裴静榕都吓得不敢动筷。
“什么劫?”我心脏猛的抽紧。
沈涵却叹口气,“我当时哪里知道,也没上心,我跟你们一样觉得这人不靠谱,但是都联系上了,就抱着试试的心思,决定去见个面。”
人的心情大多类似。
其实很多人未必真的有信仰,只是到了绝境,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其他的事物上。
当时的沈涵也一样。
虽然心里根本不信,可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还是亲自去了一趟泰国。
“我去见了师傅,他看上去已经白发苍苍,还真有点那个味道,于是我再次问起自己的事,请求他帮我超度妻子。”沈涵神情哀伤。
“大师说,那都是缘,缘来则聚,缘散则分,不需要我多做没必要的事,他说,那不是我的正缘,因为真正陪我的人还不到时候出现,这一切只是为了经历。”
这番话说的我感同身受。
真的,缘份使然,纵使重生后,我那么努力想要摆脱命运,可命运抓着我,让我无路可躲。
“我当时不服,大师也看出我不信,便说如果我心诚,就耐心等待,在一次微妙的动心之后,我会沉淀,然后释怀,最终遇到我喜欢的人。”沈涵低着头。
可是视线却躲避了我。
不知为何,我忽的有些感悟。
难道说,他曾经不该动的心,不是徐娩?
但必然是禁忌的,不会有结果的。
我没有多问,因为没必要了。
沈涵跟我笑笑,显然喝多了,“我确实遇到了一个人,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妻子的影子,那样温柔,乖巧,忍受命运的所有不公。”
我想,那真的不是徐娩。
他依旧继续,“我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而是学着转移注意力,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心里绝对不会有我的位置,她爱的只有那一个人。”
说着,他再次以凝重的目光打量我,“我没遇到喜欢的,便用大师的话来打发其他人,说我不能结婚,因为时候未到,可说来巧,就在前两天,我在路上不小心跟一辆车刮擦,下来的女人竟然跟我妻子长得很像。”
他终于露出喜悦的笑容,“我这才知道大师没有骗我,而且,”说着话锋一转,“他给小川的戒告,也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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