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觉得这烤干了的肉能存,这蝗虫也能存。就烤一半晒一半,晒干了的存的更久。
这突如其来的蝗虫激起了江大树的惦记,于是江山跟燕姑大儿子奉命下山去打探消息。
等他们下到山脚,发现异常安静。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紧张,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一开始还想掩藏一下身影,可都走到半路了,竟然还见不到一个人听不到一个声音。
有几家大门敞开着,江山往里头一瞟,顿时瘫倒在地,差点尿了裤子。
燕姑儿子被他吓到,要把他扶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抓住。随着他的视线一看,腿肚子也打起了鼓。
院子里头躺着三具尸体,已经腐烂。因天气热,引来了很多苍蝇。
江山连忙捂着口鼻往自家跑。一路上,见到了不少尸体,脸已经看不出是谁了。地上的血渍也已经干透发黑。
他战战兢兢推开虚掩的院门,里头没有尸体,但是地窖口被打开了。
他往下走,因为没藏粮食进来,所以里头没丢什么东西。
这些流民说不定都是村里人,了解村里人的习惯。
江山跟燕姑儿子捞了一些上次自家没拿走的东西,也不敢去其他人家拿,就屁滚尿流地上了山。
江大树见他俩惊慌失措,心也慌了,“这是怎么了吓成这样?”
江山一个大男人,流着泪痛哭失声,“爹,我们村、我们村被流民给屠村了!村里全是死尸!”
江大树瘫坐在地,屠村,他们怎么敢屠村的?不是流民而已吗?
江月俩人见那条逃荒队伍停在路边,似乎是找到了水源。
他们也停下来,没靠近,就在后头。
逃荒队伍对他俩敌视,警戒心很强。
江月却不在意,自顾自把骡子拉过去找水喝。
那条队伍见有人抢水,忙不迭地安排人去打水。
江月没想抢资源,只给骡子润了润喉就走了。跑到队伍前边时,两三百人就这么目视“欢送”他们。
从那些眼神里,江月能大概辨认出来,意思应该是,两个人就敢独自逃荒?不要命了?
超过了逃荒队伍,江月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两人都秉承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一个人赶车,另一个人就在一旁坐着,偶尔说说话散解苦闷。
江月稍微拉开自己的衣襟,给他看,“崽,你看我脖子的颜色都分色号了,可见黑了不少。”
脸上估计也有口罩印了。
江年一直跟着她学,对现代用语熟得很,他瞥了一眼,分界线确实明显。左手把她的衣襟拉上去,再压好草帽,“黑一点不显眼。”
唉,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从冷白皮变成黑皮辣妹,还是需要有一点时间适应的
江年眼眸微眯,把骡车速度放缓。
“前面有不少人。”
江月敛下表情,握紧刀,“是流民?”
江年表情冷漠,“有流民,也有一些,恶心的人。”
“嗯?”
“上次林子里吃人肉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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