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也热得一下一下吐着舌头,江月给它喂了水,戴上草帽。能挡一点是一点,她怕被太阳烧坏了。
手上没有防晒霜,只好把自己跟江年也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再戴上草帽。
尽管江年一再强调他不会被晒坏,但江月坚持一定要武装起来。
他一向没有话语权,江月就是独裁主义者。
实际上,是因为江月不喜欢黑皮体育生。江年现在就是浅浅的小麦色,刚好在她的审美点上。再过就不好了
如今太阳升得早,他们在寅正(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时,就出发了。
路上,清晨微风吹拂,还挺舒适。
江年突然让她把口罩戴上,她不明所以。
江年盯着前头草丛边,眼神淡漠,“这里有不少尸体,已经腐烂了。”
江月沉默,灾年就是这样,连个裹尸地都没有。
等天光渐明,能看清楚路边田地里,已经龟裂,呈龟壳状。上边只剩下野草根。
“月月,坐稳了!”
江年单手挥鞭,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车绳,驾车的速度陡然变快。
“求求你们!施舍点水吧!”
“大爷!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求求”
路边忽然出现几个流民,要求吃求喝。
骡车速度快,他们跟不上,江月才松了口气。
那几人瘦骨嶙峋,看着骡子跟她的眼神,很馋。
这些流民也不知是本府乡下的,还是其他府县跑过来的。
雪灾时,大雪封路,他们跑不过来。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两人走的是后山脚下那条道,直接回了院子里。
打开院门,江月被惊到,满地都是落叶。屋子也倒塌了,变成一堆破草木。她正好收了烧柴。
好在被院子圈进来的那棵树还没倒,她给骡子留下了满满一桶水跟吃食,随后就跟江年进山了。
十点多的时间,已经大晒。
而且那些流民给江月心里敲响了警钟,他们回城的步伐得加快了,不能在山里久留。
一年时间不见,这座山已经大变样。
山脚下的树木已经被砍光,草也不剩几根。
进了深山,树木还在,但叶子已经呈现枯黄状,不少野草已干枯。鸟鸣声都少了许多。
他们先去找了之前的瀑布水潭,瀑布只剩小水流,但水潭里的水还能有半人多高,是稍微凉快些,还能勉强泡一泡。
一路赶车过来,江年已经蔫儿了,他立刻变回狼身下水。
自天气变热后,她已经没见过江年狼身的模样。此时,她有些惊愕。
这,也太大了。
现在的他,跟之前猎到的那只巨熊也没什么区别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长。
他进了水潭,那水一下就变少了,他勉勉强强翻了几次身,然后就趴着不动了。
江月也不管他,就在山谷里找自己空间里没有的草药。她虽然还不会辨症下药,但现在能认得的草药多了,也能背出药性。
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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