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贱蹄子给累倒才早早地没了!你赔我儿子!”
刘氏被戳中痛脚,心底发凉,也不挣扎了,就低着头哭。
“烧火的柴随便找找不就有了吗?倒屎尿还要花钱,随便在地上挖个坑拉出来再埋掉不就行了?还肥地,在院里种菜了连菜钱都不用花!你们两个败家的货!合该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们!”
汪老太太边骂边打,没一会儿就累了,坐下来,狠狠地道,“你们现在马上出城去找柴禾,找不到不准进门!”
两婆媳就这样被赶出家门,看着紧闭的大门发愣,明明这里才是他们的家啊!
街道上有人听见声音,好奇地看过来。刘氏立马抹掉眼泪,整理散乱的头发衣襟。
丽娘哑着声音,六神无主,“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刘氏哭丧着脸,“我们先出城看看吧。”没有柴禾她们自己也得饿着。主要是,她不能让躺在床上的文儿饿着啊。饿坏了以后可怎么考功名?
两婆媳穿着薄薄的棉衣,哆嗦着青紫的嘴唇,互相搀扶,慢慢悠悠地往城门方向走去。
江月从屋顶上下来,冰凉的双手捏住江年的脸颊,看了一场大戏,感慨,“还好我没有婆婆。”
虽然这话有点对不起江年,但是她真心感谢没有公公婆婆要伺候,江年也没有岳父岳母要孝敬。两个孤儿凑一起,绝配!
这种要伺候人的活儿真不是能忍的。照顾跟伺候可是不同的概念啊,一个是家人,一个是下人。
她好奇,又问道,“你应该是有爹娘才对。它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江年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到肚皮上,这里才暖。
“我没见过它们,从小就跟在一个狼群里长大,在狼群中我打得最厉害,当了狼王。后来,在抢地盘的时候,它们被其它种群的狼给打败了,受了伤就死了,只剩我一个。”
江月看向他眼底,没有什么情绪,也不悲伤。野外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胜者为王,弱者只会被吃掉。他已经习惯了。
她摸摸江年的田字格腹肌,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她的最多只有11字马甲线。
“哎,我发现你最近说话都能说一大段了,有进步!”
江年笑,眼底目光流转,熠熠生辉,“月月教得好。”
不止是说话流利了,笑容也变多了,看起来很阳光。当然了,这是只在她面前如此,在外人那里还是属于冷酷无情的活阎王。
江月每天拉着江年去粮店排队买黄豆。黑面的量已经足够掩人耳目了,黄豆能做的美食还多一点。
在十二月中的某一天,在城里已经住了快半年,江月第一次看到官府衙差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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