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深更半夜去男同之家吃你们的狗粮吧?】
段野洲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向吕儒律:“律哥,其实我挺愿意的。”
吕儒律面无表情地承认:“我也是,晚上外面真的好冷。”
段野洲说:“你冷?那这个给你。”
——来了!段野洲要脱下外套给他披上送温暖了,男同经典伎俩之一!
下一秒,吕儒律肩膀上一沉——段野洲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了他身上。
吕儒律:“……”这特么是他未曾设想的操作了。别的小情侣披外套,段野洲直接上被子,这怎么不算史诗级加强呢。
段野洲:“还冷吗?”
“……不了。”吕儒律动作僵硬地裹紧了段野洲的小被子,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谢谢啊。”
无数个在冬天早起的早晨,吕儒律都幻想过如果自己能披着被子出门就好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愿望居然还特么有实现的一天。
段野洲的被子暖和却不笨重,披在身上的时候如羽绒服一样轻盈,被罩是很清新的蓝色,上面还绣着一朵朵各式各样的糖果色小花花。
讲个笑话,身高190的游泳体育生每天晚上都盖着小花花睡觉。
吕儒律再怎么觉得冷,身上好歹还有冬天出门的全套装备,而段野洲以为自己把他送出寝室后可以立刻回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吕儒律看着他都替他冷。
吕儒律掀开被子的一角,问:“你要不要一起?”
段野洲受宠若惊:“邀请我和你共盖一床被子,这不像是敏感哥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吕儒律面无表情:“我们这是盖被子吗?我们这是披被子!”
从“盖”到“披”,简简单单一个字的转换,就让ssr级别的暧昧转变成了ssr级别的傻逼。虽然同披一床被子在室外行走,两人少不得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段野洲已经冻得嘴唇发白了,他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段野洲的被子啊。
段野洲大概也觉得这事特傻逼,傻逼到他一直笑个不停,好好一个可以走霸总路线的大帅哥笑得像一个只会傻乐的笨蛋:“行,那一起吧。”
段野洲钻进被子,感叹了一句“好暖”。两人一人捏着被子的一角,如同一起披了条斗篷。因为身高的差距,吕儒律捏得有些费劲,对段野洲说:“你就不能弯着点腰吗?”
段野洲也没让着他,反问:“你就不能垫着点脚吗?”
吕儒律冷冷道:“你觉得弯着腰走路和垫着脚走路哪个更傻逼?你如果想看芭蕾舞我可以自掏腰包请你去看,别打我主意。”
段野洲这才妥协:“好吧,我弯腰配合你。记住,你欠我的,下次换你垫脚。”
走在深夜大学校园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这也是吕儒律愿意不顾形象披被子行走的原因,反正没人看见。路过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地盘时,光线明显比其他地方亮堂很多,实验楼甚至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为了避免被人看见,两人顶着一床冬被,一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南门。
谢澜之和秦书正式交往没多久就开始同居了。他们住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两人还养了一只漂亮的小猫咪,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去小情侣家借住一晚上是两人当下最好的选择,但仍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想要离开学校必须穿越学校的大门,而负责看守学校大门的保安早就在校内风云人物榜上赫赫有名。如果说暴躁哥是42栋男寝的小boss,那大门的保安绝对是整个交大公认的终极boss。尤其是因为近期到了年末,偷蒙拐骗的案件大规模爆发,前不久就有寝室被小偷撬开门锁潜入,笔记本平板什么的全被偷了。受害学生的论文还在电脑里,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人差点就疯了。
因此,放寒假前最后的一个月往往是学校安保最为严苛的时候,想要深更半夜从保安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难度不亚于教会某位段姓学渣隐函数存在定理。
吕儒律和段野洲站在一棵树的树干后面,远远瞧见“终极boss”正在保安亭外抽着烟踱步,宛若一头负责看守深渊宝藏的巨龙。
吕儒律在脑子里酝酿着“屠龙”之法,他认为段野洲的被子对他们的行动不便,提出权宜之计:“我们可以把被子先藏起来,明天再回来拿。”
段野洲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如果我被子被其他人拿走了怎么办。”
吕儒律心道想太多了学弟,谁会偷你的小花花之被啊。
“到时候我赔你一床蚕丝羽绒被,”吕儒律财大气粗地说,“价格四位数的那种!”
段野洲垂下了眼睛,轻声道:“可是,这床被子是我姥姥亲手给我缝的。”
……我真该死啊。
吕儒律愧疚地捂住了脸,“放心吧阿洲,我会用我的命守护好你的被子。”
“倒也不必。”段野洲说,“对我而言还是你的小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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