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对见到妖修后的失常表现以及谢征肩头的牙印,傅偏楼毫无回应。
问起来,充耳不闻,黝黑右眼直勾勾盯着人看,莫名有几分幽怨。
拿他没办法,谢征只能不痛不痒地告诫几句,让他没事少去前堂添乱,就把人放走了。
还没走两步,傅偏楼又回过身来,斜睨着谢征,公鸭嗓细细哼道:“注意同僚关系。”
哼完,逃也似的撒丫子就跑。
011望着少年的背影感慨道:【总觉得,小boss是不是活泼了点?】
谢征无语,活泼?放肆嚣张倒是真的,昨日乖巧的影子半点都看不见,好像脱下什么拘束一样。
是另一个“傅偏楼”不在了的影响?还是因为秘密暴露,干脆藏都不藏现出本性了?
谁知道小孩子在想什么,谢征放弃揣测,转而琢磨起傅偏楼刚刚丢下的那句话。
注意同僚关系?
同僚……
这间客栈称得上是他同僚的,只有跑堂的王大刚和陈三。
先前钱掌柜好心收留他时,就是他们一个劲反对,阴阳怪气折腾出不少乱子。
联想到昨晚傅偏楼不知为何突然跑来前堂找他,谢征大致有了猜测。
快走到前堂时,刚巧传来两人的声音。
谢征停在后门口听了会儿,果不其然是在说这回事。
昨晚他不打招呼就擅自离开,让王大刚和陈三难得捉到把柄,正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地在钱掌柜面前告状,说辞极不干净。
011怒道:【这两人搞什么呀,关他们什么事!明明昨晚都把事情堆给宿主自己偷懒,真好意思说!还好宿主昨晚去找掌柜的解释过,不然不是百口莫辩了?】
谢征倒挺平静:“利益相关,正常。”说着,他不在意地推开门,踏入前堂。
柜台处,钱掌柜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看见他来,顿时尴尬不已。
王大刚是个和名姓完全不搭边的干瘦中年人,獐头鼠目,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油滑。
他瞥到被告的正主进来,非但不停,态度反而更加尖酸:
“这才当上账房第一日,就学会偷懒了。掌柜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啊,空长了副好看可靠的皮囊,你可别看错眼。”
陈三则长相朴实,一对招风耳,浓眉厚唇。
他看见谢征,本还有点心虚,见同行的王大刚毫不生怯,也跟着捣蒜般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子,哪有自己人放心?我弟弟四郎,在学堂时数术好得夫子都赞不绝口,让他来客栈管账准不错!”
陈家四郎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名声,永安镇谁没听过?
钱掌柜闪烁其词,嘴上一个劲地打哈哈。
怎么说这两人也在来福客栈帮工十数年了,他抹不开面说难听话,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谢征。
若是平时,谢征懒得和他们争,退一步就算了,昨天也确实是他擅自离开。
可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在他遇上妖修的关键时刻来打小算盘。
涅尾鼠筋不是万能保险,系统商城的描述中,距离极近且修为差距过大,是有可能被察觉的。
傅偏楼和对方正面相撞,饶是谢征一贯镇定,也不禁捏了把冷汗,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把不懂规矩的“表弟”骗过来找他,再告一状玩忽职守,借此机会向钱掌柜要求换人,就算不成功也能讨点甜头……
很粗糙的手段,却差点害了大局,谢征眸里冷光一沉,真是小人难防。
他神情自若地走过去,仿佛没听见那些刻薄挑事的话一般,在钱掌柜身旁站定。
尚未弱冠的少年虽然身形不算壮硕,但胜在个子高挑,气质出众,垂着眼眸看人时天然有股压迫感,让本就底气不足的陈三立刻闭了嘴。
王大刚见陈三怂了,暗骂一句废物,眉头一挑,变脸似的堆起笑来:“这不是小谢吗,来得真早,我们正聊到你呢。”
钱掌柜先是松了口气,尔后又担心他们把事情闹开,打圆场地扯开话题:“小谢来了?和你表弟用过早饭没?”
谢征点点头。他环视一圈周围,才看向王大刚道:“关于我有什么事,回头说也不迟。别让客人看笑话。”
大清早的客栈,只有零星几人。
不过永安镇本就不算大,一点小事很快就会变**们饭后谈资,钱掌柜又爱面子,哪受得了这个?
谢征提到,他才反应过来,胖乎乎的脸上笑容转眼僵住。
到底是顶头掌柜,王大刚和陈三仗着他脾气软和,不喜争执,才有恃无恐地得寸进尺,并非真的不懂看眼色。
王大刚假笑着应道:“也对,还是小谢仔细。难怪才来半个月就得掌柜的重用,比我们这俩老人出息多咯。”
话里乍一听像恭维,挑不出错,谢征却清楚这是搬出资历压人,暗暗指责钱掌柜不厚道,故意偏心他。
“在其位谋其职,理所应当。”像没听出对方的讽刺般,他偏了偏头,目光移向柜台摞着的一叠账本,意味深长。
“客栈兴盛,也离不开二位劳碌,不必妄自菲薄。如采买这类活,要走街串巷地找人脉才能以最实惠的价格保证供需,我这样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可做不到。”
王大刚接到他眼神的暗示,脸色一变。
【宿主你怎么夸起他们来了?】脑海里,011不解道,【他们老是这样,得想办法解决隐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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