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规矩必须立起来,不然以后这事说不定还敢有人犯!”
陆满月只得听从,扶着腰一扭一扭地回了家。
不少人都目送着她离去。
老王等老职工是目含愧疚。
杨大妞柳燕是满眼憎恨。
李望祖抚着狂跳的眉心,总感觉这一幕他在哪儿见过。
这个背影,他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陆满月一回家就趴到了床上,打算狠狠地睡了一觉。
李芬躺在床上,一会儿喊要喝水,一会儿喊要尿尿,没个消停,吵得陆满月不得安宁。
这个年代的宿舍楼厕所都是在外头的,是公共用的。
到了冬天的时候,北风呼呼的刮,起床上个厕所跟去了趟雪山顶似的,冷得人打摆子。
所以,不少人家冬天干脆就会买些小桶子放床后头,等积满了再提着去厕所倒。
这在农村也十分常见。
“陆满月,扶我去尿尿!我憋不住了。”李芬夹着腿扯着嗓子冲隔壁大喊。
陆满月腰本来就疼,人也很累,听到李芬喊也不想动,把头钻在被子里,只当听不着。
“你再不来,我可就拉床上了,到时候你可要洗床单洗被子还要洗席子换垫草。”李芬又道。
声音里隐隐含着胁迫。
陆大山默默地爬起来,趴在床沿伸手在床底下摸来摸去的。
没一会儿,他眼前一亮,够着了一个提勾,一下子就把一只旧桶子从床底下扯了出来。
将桶往床边上一立,他就开始将李芬往床边拖。
他伤了一只膝盖,但是手上力气还是有的,李芬很快就被拖到了床外侧。
李芬也看明白了,陆大山这是想让她拉在桶里。
她手脚使不上,扭着腰不停挣扎。
“我要去厕所上,我不在屋里拉,到时候屋里全是屎尿味,臭死个人了。
陆满月,你聋了不成,听不见我喊你背我去上厕所啊?”李芬一脸嫌弃地看着尿桶,听隔壁没动静气儿,她又提高了声音继续扯着嗓子喊陆满月过来。
“满月换了岗,上了大半天料,指定累得不行了,你不要喊了,赶紧就在桶里尿。
我们在乡下的时候,全是这样尿的,进城后你说这习惯不好,我也依你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就将就一下,不要再耍脾气了。”陆大山道。
“情况不同?哪不同了?不就是现在翅膀长硬了嫁了个男人有人撑腰了,所以就不管自己妈死活了?
你伤了腿我体贴你可没让你背,那陆满月好手好脚的为什么不能背我去厕所?”李芬不依不饶地叫着。
“你非得去厕所上,只怕没安什么好心,我不会背你去的。”陆满月的声音闷闷的。
“天哪,地哪,我拼死拼活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啊……陆满月,你这个不孝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李芬嚎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有人听不下去了,过来劝了两句:“这大夏天的在屋里拉尿确实味儿大薰人。
就是去个厕所,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背她去算了,这吵吵嚷嚷的,大家都耳根子不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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