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要和我离婚?”李芬的眼泪说来就来,颤抖着手指着陆大山的样子活像陆大山才是那个对不起她的人。
陆满月满眼惊叹。
她这个妈可真是能说会演,跟变色龙似的,说变脸就变脸。
她说刚刚是来帮忙扎醒爸爸的,可明明她当时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跟要杀人似的一样狠。
可惜的是,她根本不敢拿陆大山的命来赌李芬是救人还是害人,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针。
后头那一针也因为她的剧烈挣扎落在了陆大山的肩膀上。
这就无法确定当时李芬当时到底想扎哪儿了。
可不管怎样,她是绝对不放心李芬再留在陆大山身边了。
就像陆大山担心李芬会伤害她一样,她也担心李芬伤害陆大山。
“陆满月,你刚把你爸气倒了床,要不是你妈帮忙把人弄醒,你爸可能就死了,你现在看到你妈哭成这样,你就一点也没感觉,不知道劝一劝啊?”
林干事眼睛看着陆满月,尖着嗓子,声音高亢。
“你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拔大,你就这么报答她的?陆满月,你这心肠只怕是石头做的,冷血得不像个人。”
陆满月直接给气笑了。
这人真是无耻至极。
可林干事这话占足了孝道的制高点,获得了外头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的认同。
在这个年代,离婚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也是人们避之不及的丑事。
两口子真要离婚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去离,像陆大山这样公然喊出来都十分罕见。
女儿挑拨父母离婚的事更是闻所未闻。
“咱们红兴钢厂的风气可是出了名的好,不能让陆满月一个人坏了咱们的名声。
要是被外头的人知道,这女儿拆散父母,咬着不依不饶的,人家只怕会怀疑咱们钢厂风气不正,那些未婚的女同志只怕风评都会受损,以后说婆家都会受影响。”林干事十分阴险地道。
她正好就是未婚的女同志。
这话由她说出来,又好像有那么点歪理,附和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我家还有个姑娘没出嫁呢,这年头,名声好才嫁得好,林干事说得对,不能让陆满月开这个头,坏了咱红兴钢厂的名声。”
“就是就是,当年陆大山两口子结婚时还在乡下,还不是咱红兴钢厂的人,可是现在进了钢厂,就得守咱们钢厂的规矩,要有集体荣誉感,不能只顾自己,也得考虑下大家。”
“要离婚,厂里得开手续她们才能去街道办离婚,厂里不要给陆大山开这道手续不就成了?”
林干事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抬步就走:“我就去告诉管这块的干事,只要陆大山来开手续,都给他拒了去。”
人群围在外头,七嘴八舌的劝着。
李芬又哭天抹泪的,陆大山被哭得心烦意乱的,但就是不肯松口说不离的话。
李芬知道一时半会儿陆大山这气消不了,她呆这儿也只会适得其反,“大山,我哥最近身子好像不太好,我回去照顾他几天,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
满月,我真是巴心巴肝地为你好,只是我可能没用对方式,让你对我生了怨,可我真的没坏心的。
你现在还年轻,不明白我的苦心,等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会明白我的。”
陆满月没说话,直接出门扯了三个女同志进来。
李芬愕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心头瞬间颤了一下,本能地觉得陆满月这举动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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