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都没有。
他昧着良心干了烂事,背着风险才挣来的钱,全没了。
是魏定邦!
他扇晕了他,割了他的绳子,拿走了他的钱袋。
他拍他衣服不是在拍灰,是在把钱袋子往下拍。
可是当时,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整整八百块啊,他今天下午才去存的,老大一堆钱,换成了一张薄薄的,凭私章就能取的存单。
私章!
王玉田突然又高兴了起来。
只要私章在,这钱就还在。
私章呢?
私章在他上衣口袋里。
王玉田瘫坐在地。
刚刚他已经把外衣抖了无数遍了,不止没有钱,也没有任何物品掉落下来。
私章……也被魏定邦拿走了。
“魏定邦!你不得好死啊!”王玉田怒骂着。
“咦……喊我呢?”魏定邦从后头的草窝子里拱了出来,嘴里还叨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摇一摆的。
“想活,还是想死?”魏定邦叨着草慢慢地在王玉田身边蹲下来,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活,想活。”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命才能有一切。
“你想活,就得给我办件事儿。”魏定邦掏出枪,拆出弹匣把子弹数了数,“真枪,一枪能爆头那种,不是那种装铁砂子的鸟铳。”
他只不过拐个弯去宋二家拿回了他的老伙计,再追上来时正好听到王玉田在骂他。
王玉田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夹着腿瑟缩着一团,声音发颤:“办,什么事?”
魏定邦轻轻说了五个字,又拍了拍王玉田的脸,装上弹匣别上枪走了。
“办得好,饶你一条狗命,办得不好,随时来取你狗命。”
这个老男人,真是又狠又毒辣。
他竟然要借刀杀人。
王玉田望着魏定邦,思绪万千,最终却化作了一个肯定的好字。
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别人的死活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魏定邦见他乖觉,满意地嗯了一声,将武器慢慢地收了起来。,
“我不喜欢做事磨磨蹭蹭的人,希望你尽快让我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不然,我随时都可能会来找你。”
王玉田不住承诺一定会尽快办,瑟瑟着,语音颤抖不已。
魏定邦悄无声息地走了。
看着魏定邦狂妄的背影,王玉田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被灌药堕胎的女知青含恨的泪眼。
“王玉田,你这个狗东西,你帮着杨诚实害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
报应,什么报应,只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的借口。
现在,他却真的得到了报应。
魏定邦就是他的报应!
王玉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不甘地用手把附近的草叶子全给揪烂了。
开始那阵恐惧慢慢过去,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不,不行,他还是不能听魏定邦的,他得去通知王姐,告诉她魏定邦要害杨诚意。
魏定邦就是个乡下农民,有点身手,打架狠,但是这世界上多的是不用打打杀杀就能毁了一个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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